“旅行社的俄羅斯餐,純粹是糊弄人的。”俞敏抿嘴笑道,“杜市長,你也不是第一次來海參崴,你還不知道嗎,旅行社哪舍得花那個大頭錢,請你們吃正宗的俄羅斯餐?”
雅芬和嬌嬌同時看了杜斌一眼,杜斌解釋說:“我才來過一次,我哪知道呀?”俞敏說:“走吧,我請你們吃正宗的俄羅斯餐。”
杜斌說:“以後吧,謝謝你了!”俞敏白了杜斌一眼,扒拉他胳膊一下說:“昌海市離這兒近,你以後有的是機會來,可我雅芬姐和嬌嬌就來這一次,哪有以後了。再說了,我建‘昌海大廈’的一千萬,還是姐幫的忙,她來到咱的地盤了,我也得當回地主吧。”
雅芬見俞敏跟杜斌這麼隨便,甚至有些親昵的眼神與舉動,心裏莫名地、酸酸地動了一下。杜斌還要推辭,雅芬卻說:“那好吧。在海參崴,哪家俄羅斯餐館最正宗?”俞敏說:“這我知道。”
俞敏給嬌嬌點了瓶可樂,給雅芬和杜斌要了些俄羅斯9號啤酒。杜斌趁她去衛生間的機會,低聲對雅芬說:“她請咱們這桌子,在俄羅斯是最好的,得花一萬多呢。”
“咋的,她花這麼多錢,你心疼了?”雅芬心裏有氣,低聲說。
很快,他們每人就喝了一瓶9號啤酒。俞敏很興奮,不斷地舉杯跟杜斌和雅芬喝酒。杜斌暗自替俞敏捏了把汗,怕她喝得太多了口無遮攔,想提醒她,又怕雅芬和嬌嬌誤會。其實,雅芬的酒量很大,杜斌都喝不過她。她在省財政廳的位置上,許多地方和企業為了錢而請她吃喝。雅芬本來酒量就大,再加上經常出去應酬,酒量就練出來了。
醉了的俞敏就胡說八道,她說:“杜市長,一會兒,我請你和雅芬姐去洗桑拿。洗完桑拿再去看老毛子姑娘跳豔舞。然後,再給你找個毛子姑娘玩玩兒,錢都由我出。你就放心地玩兒吧,毛子姑娘的活兒可好了……”
“你胡說什麼!”杜斌有些生她的氣,用力地推搡俞敏說,“俞敏,你喝多了。”
俞敏笑眯眯地抱住杜斌的胳膊,把腦袋靠了上去,說:“杜市長,我沒喝多。你幹不幹吧,毛子姑娘……”
杜斌生硬地推開她,說:“你是真喝多了。”他怕嬌嬌受到傷害,對嬌嬌說:“她喝多了,瞎說。”
雅芬的眼睛裏就多了些內容,臉色蒼白,冷得像冰。杜斌看得出來,她是真生氣了,就站起來說:“咱們走吧,反正賬她已經結了。
“別走啊,”雅芬說,“這好戲才開始,我正等著欣賞戲劇的高潮部分呢。”
“什麼戲不戲的,走!”杜斌瞪了她一眼,低吼道。
回到賓館,杜斌把嬌嬌送回她的房間。然後和雅芬來到他住的房間,還沒容杜斌解釋,雅芬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杜斌知道雅芬的火暴脾氣,再說俞敏今晚做得確實太過分了,雅芬生氣也是應該的。杜斌沒還手,平靜地跟她解釋。可是,雅芬喝了不少酒,杜斌越解釋誤會越深。
門突然被推開了,臉色蒼白的嬌嬌走了進來。她怨憤地注視著杜斌的眼睛,表情冷冷地說:“杜斌,我瞧不起你!你對不起我小姨,更對不起我死去的媽媽!”說完,她抱著雅芬哭得一塌糊塗。
不管杜斌怎麼解釋,娘倆就是不相信。隻是哭。杜斌隻好去了嬌嬌的房間。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亂糟糟的,幾乎一宿沒睡。
第二天清早,杜斌眼圈發黑。他見雅芬和嬌嬌的眼圈也黑黑的,本打算請她倆來海參崴散散心,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誤會。他知道,這是俞敏在借機報複自己。杜斌態度誠懇地對雅芬說:“請你相信我,我以我早逝的母親的名義發誓,我絕對沒跟她有什麼!我上次陪李金標來海參崴,也絕對沒做虧心事!我發誓!絕對沒有!不信,你回去問李金標!”
雅芬和嬌嬌有些相信杜斌了。因為她們知道,杜斌雖然從小沒了母親,卻對母親特別懷念。現在,他竟然以最為崇敬的母親來發毒誓,他們不能不相信他的話。
第四天,杜斌一行回到昌海市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多鍾了,三口人也覺得累了,躺在賓館房間裏休息。晚上,教育局安排了一桌宴席,班子成員都到場了。俞思卿來請他們的時候,杜斌不想去。
“班子成員都在酒店等著你們,哪能不去呢。”俞思卿說。
也許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對孩子便格外喜歡,俞思卿摸了下嬌嬌的腦袋,臉上露出慈愛的表情,問了些嬌嬌學習上的事情。
王超拉著他們來到“海參崴美食城”,教育局的班子成員在門前列隊歡迎。在酒桌上,他們逐個向杜斌和雅芬敬了酒,呂慧也大方地給雅芬倒酒、敬酒,給嬌嬌夾菜,給杜斌倒酒、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