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罰？你破為師結界，與外界人通聯，違反族規，哪一條都能重罰你。”
這語氣不由得讓趙粉抬頭驚愕的望著雪琳娘，口氣雖重，卻麵帶微笑。雪琳娘眼裏閃過一瞬的異光，隨即低眸沉凝著趙粉，若非她還有用處，豈能任由她胡鬧。
“師傅，徒兒再也不敢了。”
趙粉慶幸，雪琳娘沒有怪罪於她，俏皮的看著雪琳娘，一副不敢再犯的神情，雪琳娘見此不由得扯動著嘴角，緩緩說道：
“她過的好嗎？”
“嗯……”趙粉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師傅一手養大雪妲姐姐，說的太多反而不好。況且以師傅的聰明，豈能猜測不到？
“師傅，趙粉求求你，你將那魄靈丹賜給雪妲姐姐吧？”
雪琳娘冷清的臉色顯露一絲詫異，她太了解雪妲，也更了解趙粉，緩緩說道：
“魄靈丹吃下去之後，就會隨著時間老去，會失去妖魂，也會失去法術，和凡人無異，生老病死，六道輪回。”
趙粉怔住，她知道魄靈丹可使得人失去妖魂和法術，可這不正是雪妲姐姐想要的嗎？如果雪妲變成了凡人，那麼她就會像凡人一樣死去？趙粉想不明白，自己為求金丹給十陵不也就是為了讓十陵能夠不死嗎？她不想要雪妲像凡人一樣老死去？仙君說雪妲即將麵臨劫數，這便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為師如今隻有一顆魄靈丹，給了雪妲，若有一天……你又該怎麼辦？”
趙粉驚愣的微張開了嘴，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用上魄靈丹？如果她用了魄靈丹，不就變成了凡人？她若成了凡人就能和十陵生活在一起，這樣的問題趙粉從未想過，可是雪妲又該怎麼辦？
“師傅，趙粉不要成為凡人，趙粉也不想修道成仙，趙粉就是趙粉我要翱翔在喜歡的地方……”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當然這後半句趙粉沒敢說出口。雪琳娘沉默不語，如今趙粉長大了，也是該出嫁了。趙粉瞧雪琳娘沒出聲，便驚呼道：“師傅，你原諒雪妲姐姐了？你願意把魄靈丹賜給雪妲姐姐了？”
雪琳娘眼皮微微抬了抬，看向外麵的那些花妖們，沉吟道：
“為師可以原諒她，但魄靈丹不會給她。粉兒，你看一看，外麵那些花妖們，她們之間都是姐妹關係，彼此沒有血緣，她們隻是同類，甚至沒有爹娘，若和凡人結合，也隻能生下凡人的小孩。同類的異類，會為了食物的爭奪而互相殘害，她們如果遇上危險，也隻會自顧自己而散去。而凡人至親手足會相親相愛……遇到危難也可能會相互援助，甚至不惜犧牲性命，有夫有子，有兒有孫，無法替代的感情關係，都是因為血緣的維係。為師怎麼會不了解雪妲所向往的生活呢？”
趙粉沒想到在雪琳娘的心裏，原來是這樣想的，她的師傅什麼都清楚。
“師傅，對我們而言，你就像是我們的娘親啊！”
趙粉的這句話驚住了雪琳娘，她的承認自己雖然愛她們，可是並非她族所延續的生命，雪琳娘自認如今已自顧不暇，這也是所謂的一種悲哀吧？趙粉更不懂為什麼雪琳娘會告訴她這些，因為她也向往卻不能那樣做嗎？趙粉仿若在雪琳娘的眼裏看到無限的哀，她卻隱藏的很好很好。
“趙粉，我是雪域樹妖，有壽命有九百年，而我已經一千歲了。當初這些花妖都是依附著我的精氣修行，如今我精氣已盡，要維持生命的氣數……已經越來越困難，等我死後，這群花妖，也會消失吧？除非，你嫁給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