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易哲的威脅,夏予暄的心一陣抽搐,較上了勁,“如果我非要破壞呢。”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顧易哲臉繃得緊緊的,“我不喜歡我的計劃被幹擾。”
夏予暄連連冷笑,冷靜地命令,“停車。我要下車。”
他既然在她麵前如此維護那個女人,維護自己的婚姻,她又有什麼必要跟他去吃這一餐飯呢。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吃錯了藥,才會有今天這想法和舉動。
幸好不是致命的毒藥,不會一招要了她的命,後悔還來得及。
顧易哲卻充耳不聞,反而加快了速度。
“你再不停車,我跳下去了,”夏予暄威脅。
隻聽哢嚓一聲,車子已經被鎖上。
“你覺得兩個相互看不順眼的人一起吃飯有意思嗎?”夏予暄氣的胸脯一起一伏,“我不想因為吃了這餐飯憋出病來。”
顧易哲一陣懊惱,這些並不是他想說的話,可是話沒經過大腦過濾,便出了口,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想到過了明天後天,他跟夏予暄之間的距離,他便有種無法耐受的焦躁感。
焦躁,煩悶,很多之前他從未有過的負麵感情紛湧而至,多到快得讓他難以理清其中的頭緒。
今天他是真心想跟夏予暄一起安靜地吃頓飯,就當是倆人之間種種不正當的相處方式劃個句號,但現在事情再一次脫離了顧易哲的預料。
從後視鏡裏看見夏予暄氣的紅通通的小臉,他的臉也越來越沉。
夏予暄以前再氣憤再憤怒,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神色,她真的生氣了,非常生氣。
“對不起。”三個字突然間從顧易哲口中奔出,快的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想留住她的迫切心情,不想她難過的懊悔,都藏在這三個字中。
夏予暄本來氣的頭都痛了,卻在顧易哲說出對不起三個字時,心裏的氣悶瞬間消褪。
看來我也得去找醫生,夏予暄對自己說道,病得不輕。
夏予暄安靜了下來,不再生氣,不再叫嚷,隻是靜靜地坐著,眼睛看著窗外。
顧易哲把車子開進一家環境幽靜的四合院型飯店。
今天晚上他不想任何來打擾,隻想安靜地吃一餐飯,不要熱鬧不要喧囂。
一位穿著唐裝的漂亮女服務員出來把他們領進一個單獨的房間。
夏予暄打量周圍的環境,很安靜的地方,沒有一般飯店的吵鬧和喧嘩聲,仿佛他們置身於一處幽靜茶館。
這樣的地方,如果是平時,夏予暄會很喜歡,但今天,這靜的讓人不安的環境讓夏予暄有些不自在,她需要周圍的紛亂吵鬧來掩飾內心的鬱躁。
女服務員細聲細氣地讓他們點單,點好單,女服務員禮貌地告退。
當服務員離開時,房間裏陷入沉默。
夏予暄走過去把電視打開,拿起遙控器一個接一個台的換。
顧易哲脫下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把夏予暄嚇了一跳,驚道,“你脫衣服幹什麼。”
“你剛剛腦子裏是不是有什麼邪惡的想法,”顧易哲輕笑,“房間裏氣溫這麼高,脫外套不是很自然嗎?”
顧易哲如平時般揶揄的腔調讓夏予暄放鬆下來,她豎起了平時張揚的刺,“誰知道呢,孤男寡女的,你要做什麼,別人也發現不了。你們這些上流人士,平時幹的齷齪事少嗎?”
“我平生做過最齷齪的事便是吻了你,”顧易哲隨口答道。
夏予暄一陣惱怒,他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樣的環境,這樣的話能說出口嗎?
“我覺得你說出的話比你做的事齷齪多了,”夏予暄出氣般狠狠按下遙控器的鍵。
“還在生我的氣嗎?”顧易哲語氣突然放溫柔。
夏予暄心一顫,哼地別過了頭。
“我這兩天沒休息好,所以說話有些不經腦子,”顧易哲自顧自地說道,“並想讓你不開心。”
“停,顧大總裁,你這道歉,我這個新人受不起,”夏予暄見櫃子上麵的咖啡機,打開櫃子看裏麵是否有咖啡豆。
沒想到還真有,還是不錯的咖啡豆。
不僅有咖啡,茶葉茶具什麼的都有。
“這個飯店怎麼感覺比我家裏準備的東西還齊全,”夏予暄邊嘀咕邊把咖啡豆拿出來。
夏予暄拿出咖啡豆,開始磨豆子煮咖啡。
顧易哲什麼也沒說,走過去關掉電視,換上影碟,老舊的英文歌曲和著咖啡機,在房間裏輕輕回蕩。
顧易哲坐在那裏,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夏予暄熟練地磨豆子泡咖啡,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放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