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倆人來到佩珊的房外。剛開門,佩珊見偉南已被帶來,便興高彩烈的道:“兒子,你終於來了。”雖然珊佩隻是待了一會,但卻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她揚手叫兒子走近,緊緊抱著他,一行淚已滑落臉龐。穎強站在一旁,看得入神,隻見他僵住,既不興奮亦不傷感。
是的,或許在佩珊的眼內,自己的兒子遠遠比丈夫重要。在這刻,穎強隻有無奈,一顆心已涼了半。他黯然道:“走吧!時間已不早的了。”但佩珊那有聽在耳內,惟惟說是,但仍沒有放開捉緊偉南的手,也沒有站起。穎強歎了口氣,雙眼微閉,露出一副惆悵的模樣。
良久,佩珊才放開偉南,但誰知偉南竟已睡著了。佩珊輕拍偉南,他才朦朦朧朧的轉醒過來,喃喃道:“走了嗎?”佩珊點了點頭道:“是的,走了。”穎強聽見,滿不是味兒。落寞的他轉身推門走出,但佩珊卻沒有發現穎強的不妥,隻拖著偉南跟隨在後。
回到家來,已是黃昏時份,佩珊立即弄過飯菜給兩人吃。這幾天以來,穎強也是獨個兒吃著快餐店的飯菜,現一家團聚,吃著住家飯菜,雖算不上是天倫之樂,但也令穎強滿心歡悅了。
飯後,因佩珊和偉南幾天來也躺在病床上,這天可以回到家來,不一會便已呼呼大睡。就連穎強也阻止不了。
這天,偉南歡歡喜喜地背著背囊回到學校來。他剛進校門,卻見各人以蔑視的眼光看著自己,也不知為何,總是顯得很不自然。偉南當頭想起,定是當日自己在比賽中醜態盡露,所以各人也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其實那裏有這回事,不熟識偉南的人又怎會有這種行徑。隻是因為偉南對比賽的事緊緊於懷,心理作用而已。
回班房的路上,偉南東張西望,顯得好不自然,心也亂透了。他走到班房外,隻見眾人愕然的望著自己,原本高談闊論的人均把說話吞回肚子內。轉瞬,又回覆本來的麵貌。偉南皺眉側頭,也不知是甚麼一回事,但見小玲緩步走近,便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隻見小玲束著馬尾辮子,在她瓜子臉上露出不副既是不悅亦感憤怒的模樣。偉南雖然看見,但相信小玲是自己好朋友,應不會對自己怎樣,所以仍笑著道:“很久不見了。”豈料小玲別扭著小嘴,“哼”了一聲便轉開頭去。偉南莫明奇妙,心中又憶起運動會的那一件事,臉色不禁沉了下來。
偉南緩步追近小玲,輕聲問道:“究竟發生甚麼事呢?為甚麼不理睬我?”小玲歪了歪嘴,又轉開去。偉南鼓起兩腮,無奈的追問:“甚麼事呢?是我做錯了甚麼嗎?”語音越來越弱,小玲“哼”了一聲,嘲諷偉南道:“想不到你這麼沒用,竟倒在地上……還累我輸了心愛的匙扣……”偉南聽見,心中刺痛,一顆心向著深穀掉落,而小玲所說的也隻是聽到一點點而已。
盡管如何,小玲還是年幼,直話直說,又怎曉得替別人著想。其實小玲也並非束意推偉南到懸崖處,隻是因為輸了匙扣後一時激忿,衝口而出而已。說了這番話後,小玲也感到不安,知道自己在胡言亂語了。但叫她道歉卻又比甚麼都難。正難言間,偉南已走回自己的房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