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有心漏症(1 / 2)

回說小玲,他待偉南走後,便佇立欄前,靜候偉南的第一場賽事。隻見立峻悠然自若,裝出一副毫不緊張的模樣。但他身邊的偉南,卻是滿頭大汗,彌遠望去也看見他正抖震著。小玲皺著眉,為偉南的狀態忐忑不安。隻聽見一把聲音突然在小玲的耳伴道:“這個是偉南嗎?看他手抖腳震的,輸定了。”小玲聽見,怒上心頭,喝道:“怎會,偉南熱身賽時勝過立峻的。”那人被小玲的大聲斥喝,嚇得話也說不出來。而小玲也頗感突兀,自己為何會這麼說。

小玲望了望,見那人戴著厚厚的眼鏡,知道這人正是她同班同學漢輝。小玲悶哼一聲,怒道:“偉南這次必定會勝的!否則我送了那鎖匙扣給你。”說後便指著背囊上的小兔公仔。漢輝啞然,因全班同學也知道這匙扣是小玲最心愛的,對她來說可謂無價之寶。有一次,有人不小心碰跌那匙扣,小玲立即拾起糗罵那人一頓。漢輝見小玲如此堅決,也不知如何打完場才好,隻好點頭,豪氣道:“好的,要是他勝了,我請吃午餐。”轉身便走了開去,坐在石壆的後排處。

靜下來,小玲才微感後悔,因這匙扣是她母親在前年生日時送給她的,她一直珍而重之,現在竟一時衝動,為偉南掙一口氣而拿去賭氣。小玲祝禱:“偉南,不要輸,請不要輸……”右手緊緊捉著背囊上的公仔匙扣。

頃刻,雷聲暴發,暴雨狂灑,站在欄杆旁的人均退到石壆前才停下來,小玲也隻好跟著退後。她心中一喜:“大雨仍要比賽嗎?應會取消吧!”隻見別的運動員雖已離開,但已上線的偉南仍是要繼續比賽。小玲暗叫不妙,抱怨道:“怎會的,比賽應取消才對,怎會繼續的。”說時遲那時快,鳴聲一響,比賽開始。

盡管啦啦隊們喊得聲嘶力竭,也打不破雷聲雨聲湊成的交響樂。小玲注視著偉南,隻見他起步時比立峻快,心中一喜。但剛跑了二十多米,卻見偉南步姿輕浮,胡亂不堪。小玲心中一驚,感到偉南很是不妥。偉南一跑往前跑,但卻是越來越慢,腳步己然變得散亂。

小玲見偉南滿身濕透,實是慘不忍睹,一轉身便衝下看台,走到跑道附近去。小玲見偉南已咬緊呀關,雙眼緊閉,一臉痛苦之情,便道:“不要跑了,算了。”。

但偉南那裏聽見,仍是掙紮向著終點走去。小玲狂喊:“不要跑……”淚已在不知覺間灑落。不一會,偉南再也支持不住,偏離自己的賽道,搖搖晃晃地走著。

一眾人知道情況不妙,救護員便飛奔而出救人。但救護員尚未到達,偉南已暈倒地上了。

救護員把偉南抬起,穩健地走回看台下。小玲一撲而至,看見偉南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立峻走近偉南道:“真可憐,跑不動便不要學人跑!”小玲怒極,喝道:“你快走開。”露出一副凶恨的模樣。立峻冷笑一聲,便轉向看台那邊走去。救護車瞬間趕至,把偉南帶走,小玲嚷著上車,但無奈被人拉下車來。小玲滿不是味兒,一言不發地走上看台。

上了看台,小玲默然不語的走到漢輝前,沒好氣把袋上的鎖匙扣除下,遞了給他。

漢輝本是不想收的,但又想起她平日頑蠻無理的模樣,氣怒下便把鎖匙扣收了。

一把聲線突然充耳道:“你的偉南原來是這麼沒用,走兩步便要送入醫院?沒用鬼。”小玲聽見“你的偉南”四字,心中怦然而跳,臉也紅了。若是平日的小玲,聽見這番話定會大發脾氣,但現在的她卻是沉默不語,轉頭便走了開去。

雖然這並非直接罵小玲,但對小玲來說,卻如同罵自己般,叫她甚是難受。她出生以來,從沒有人這樣責罵她的,現在被人家恥笑,叫她如何忍受。她獨個兒走進洗手間後便哭了出來,眼淚不斷流下。

另一邊,偉南被送到聖德娜醫院,即出生時的醫院去。醫院內,正有兩夫婦急步往急症室的位置走去。男的臉形略肥,耳殼頗大,而女的則束著長發,戴著金絲眼鏡,這兩人正是偉南的父母,穎強和佩珊。穎強苦著臉,心驚膽跳:“入了急症室,難道真的出事了?”又想:“真是病發嗎?但……已過了七年,而且一直有上體育課的,為何會到現在才病發?”他越想越是不知如何是好。

而佩珊則想:“入了急症室,難道腳部扭傷?可不要有事……”霍地醒起一事,心裏一驚:“難道……有我的遺傳……”走到急症室外,佩珊立即拉著穎強的手問:“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穎強一聽,嚇得流了一把冷汗,心想:“難道她已知道了實情?說不說好呢?”穎強把持不定,不敢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