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艘巨艦的出現打破了海岸線的平靜。
開始隻是遠遠的望見四個小黑點在緩緩靠近,距離越來越近,巨艦猙獰的麵孔出現在了眾人眼前。岸邊正在勞作的漁民都被這雄偉的巨艦所震驚,他們一生都不曾見過這等巨艦,如海上堡壘一般。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巨艦滿是傷痕,其中一艘巨艦之上,一紅衣男子舉目眺望著岸邊,嘴裏低聲咒罵道:“總算離開了這該死的大海。遲早有一天要回來收拾這群畜生,害我們損失了那麼多弟子。”
身邊一青衣男子低聲笑道:“原子不必著惱,水族人口眾多,我們招惹不得。好在,他們不喜陸地,輕易不會離開水域。否則,這神州五塊大陸將由水族主宰,我們人類恐怕隻能淪為他們的果腹之物。”
紅衣男子訕訕一笑,道:“我也隻是說說,那群畜生還是有些門道,要不是那些弟子舍生相博,恐怕我們都已葬生大海了。”
“聖教獨尊光明大陸太久了,我們這一輩太多傲氣,而沒有了先輩的銳氣。經此磨難,也好讓他們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番遠來,慎重而行。”藍衣女子沉聲道。
紅衣男子不屑一笑道:“妙水使者此言未免太過杞人憂天,這小小的九州大陸,待我聖教大軍一到,還不是摧枯拉朽,俯首稱臣。”
青衣男子沉聲道:“我們不會有援軍的。”
“你說什麼?”紅衣男子驚叫道。
青衣男子道:“還請原子見諒,明尊吩咐過,不到九州大陸此事不能告訴原子。此刻,陸地在望,也無須對原子隱瞞了。想必原子也所有察覺,此番前來的都是明尊的忠實信徒,我們這些人隻忠於明尊,而不是聖教。明尊是讓我們自謀生路,此生不得回光明大陸。”
紅衣男子目瞪口呆,“這是為什麼?明尊為什麼要將我們拋棄?”
青衣男子低歎一聲,“還是讓妙水使者來說吧!”
藍衣女子白了一眼青衣男子沒好氣道:“這種事你到是客氣的緊。”接著正聲道:“明尊不是拋棄我們,而是在保護我們。聖教在明尊的帶領下,雖然表麵一時風光無兩。其實,暗地裏波濤洶湧,聖教之內不少人蠢蠢欲動。曆代明尊必須是身俱火德之人,原子你連火靈根都沒有,而原子一般都視為明尊的繼承人。聖教內許多人對你身居原子之位很是不滿,隻是忌憚明尊不敢有絲毫表露。明尊原打算對這些人進行清洗,一是這些人隱藏的很好,沒有確鑿的證據,明尊也不願傷及無辜;二是明尊恐傷及聖教根基;最重要的是,明尊近年來感應到自己即將羽化飛升,沒有精力來從容布置。明尊擔心他不在了,以原子的性子不是那些宵小的對手,所以就找了個借口將我們支了出來。教內眾人也是心知肚明,既然不用翻臉就能解決問題,都樂得裝糊塗。所以我們來九州大陸不是征服而是求生。”
紅衣男子聞言苦笑道:“原來就我一人被蒙在鼓裏,隻是因為我連累了大家,心中如何過意的去?”
青衣男子道:“原子此言差矣,如果有一日明尊羽化飛升,我們這些都是被清洗排擠的對象。現在這樣也好,免得受他們的鳥氣。當初,我們跟隨明尊縱橫光明大陸何等風光榮耀。如今,雖然身處他鄉,我們相信跟隨原子定能再現昔日榮光。”
紅衣男子沉默不語,心中起伏不定,一時如無根浮萍不知該何去何從。從昔日的高高在上,到如今流落他鄉,雖然有這麼多人追隨左右,可是心中失落溢於言表。身為明尊的獨子,原本以為繼承明尊之位乃順理成章之事,想不到其中會有如此波折。再想到父親壽元將盡,心中悲痛難以自製。一代英雄如父親這等人物也逃不過生老病死,心中更覺心灰意懶,功名利祿到頭來不過還是一場空。
片刻之後,紅衣男子緩緩道:“終究擺脫不了這天地牢籠,我們都是籠中之獸,又何苦你爭我奪,不如隨心所欲,逍遙快活,莫要枉費這苦短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