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師父是大師的義妹,但師父為何又入了琴仙派呢?而如今大師與師父也不以兄妹相稱,這又是為何?”蘇兒滿是疑問。
九易大師頭略微低下,雙手緊握,但語氣仍是極為平淡:“你師父還是在怪我啊!濟義弟的死雖非我直接造成,可也與我脫不了幹係!當年濟義弟因與人比武而受重傷,送回來讓我醫治,我本可以治好他,但,但就是因為當時竟有人換了濟義弟的了一味藥,是我親手讓他喝下去的,他死得時候仍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我百口莫辯。”九易的手瑟瑟發抖,手心竟出了冷汗。
“而這正好又被你師父看見,她不肯聽我解釋,你師父當時一氣之下,便入了當時正廣招弟子的琴仙派,與我斷了兄妹情意,她覺得……事情過去將近三十年,你師父或許是想明白了些許!近年才肯與我往來……”九易眼中滿是懊悔,他覺得若不是他太大意,也不會親手讓濟義弟死去,“蘇兒,今日見了你,便想起了雲散,便向你說了這麼多,你不……”
“大師,我非常樂意聽大師講過去之事,大師,那找到那個將藥換掉之人了麼?”
說起這個九易更是咬牙切齒,雙手更是緊握,“那人竟如銷聲匿跡了一般,毫無蹤影,三十年來無絲毫線索,所讓我找到那人,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九易的兩條白眉高高豎起,赤紅的雙目中充滿怒氣,臉上的青筋顯而易見。
這不禁讓蘇兒有點害怕,這與九易平時平易近人的模樣實在相差太遠了,可見此事在九易心中的烙印之深,三十年來他都無法釋懷!
“砰”一聲,九易從回憶中醒過來,手中仍是汗珠,眼中充斥著戾氣,他朝聲音傳來之處望去,隻見一隻貓正欲從牆頭跳出,隻是不小心把牆頭的花盆弄掉了。九易緩緩起身,朝院外走去,步履竟有些蹣跚,令人不禁一股寒意。
蘇兒此時隻覺得,這世間不缺的便是爾虞我詐,就像她的父母一般,亦是被人有心栽贓,看來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次日,收徒儀式
九易此時正端坐在前殿上好紫檀木製的椅子上,嘴上掛著微微笑意。一身道骨仙風的裝扮,看起來的確有幾分似是九重天上的神仙。
旁邊是九易大師的一眾弟子,一共有八個人,聽聞九易大師收弟子極嚴,這八個弟子是經他仔細挑選過後方才定下的。蘇兒算是幸運,未經幾番仙術方麵的考驗變成了九易的第九個弟子。
蘇兒朝九易大師跪下,神色莊嚴道:“蕭蘇兒今日拜九易大師為師,今後弟子定謹記師門教誨,定然不做有侮師門之事。”說即蘇兒便向九易大師叩頭,一連九下。
“蘇兒,起來!”見蘇兒叩完之後,九易很慈愛的朝蘇兒一笑,“今後你蕭蘇兒便是我九易大師的第九個弟子,你要緊乘師恩,知道了麼?”
“弟子記住了!”蘇兒說的如此堅定。她早已下定決心,定要學成至高仙術,定要為父母報仇雪恨!
兩日後,易九府前殿
九易端坐在正堂的椅子上,手上拿著一個造型精美的小盒子,盒子上龍飛鳳舞,隻是頗有些呲嘴獠牙,而且更有甚者,張開血盆大口,看了讓人不禁打個寒顫!隻是那刻工之精細,材料之上乘,真是世間少有。不識貨之人,怕是要買櫝還珠了!
九易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個盒子,一顆珠子便映入他的眼簾。珠子外表並不是光鮮亮麗,色澤也是一般。九易仔細的端詳著這顆珠子,十年來九易對它的研究就未斷過,隻是它花近十年,亦是無法將珠子上的封印打開,他隻能看著珠內那如黑氣繚繞的~魂~字在他眼前肆無忌憚的遊走。這便是馭魂珠。
“大師……”
九易將手揚起,示意他停止說話。然後緩緩道:“來了?”
“闕閣少主常玄已在門外等候,大師要不要……”
“讓他進來,且看他究竟有何本事。”九易雙手握珠,力度增加了不少。隨即將馭魂珠放進盒子中。
“九易大師……”常玄邊走進來邊舞著他那把扇子,扇子上乃是一幅山水畫,看起來雖與普通扇子無異,仙術修為高的人仔細一看便會識得,那扇子乃是上古玄鐵所鑄,外有一層天蠶絲襄住,因此不易被看出。隻是這扇子下不知有多少亡魂。
常玄來到堂前,先恭敬的向九易一身問候:“九易大師,三日不見可還好?”
“多謝少主關心,老朽近來不錯。”九易聽常玄問道這個,便陪他唏噓兩句。“話不多講,少主想要的東西,老朽已經拿出來了,”說即將剛才那個精美絕倫的盒子交到常玄手上。“少主可要記得,自己說過什麼”九易撂下一句話,語氣中略帶些許不快。
“大師放心,常玄答應之事,定是會辦到。那魘夢珠很快便是大師和晚輩之物了。”常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奸笑。
“老朽另有要事,恕不奉陪了。”九易擺擺袖子,轉身離了眾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