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變得僵硬,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這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可怕前兆。
他絕望了,失去理智地用力一推,顏裴站立不穩,控製不止身體的平衡。
眼看她要摔倒,秦子遷本能的想伸手去拉她一下。
顏裴以為他伸手是要再次打她,便不敢把手伸出去,而是想把手撐在邊上的水晶圓桌台上來穩住跌倒的身體。
可是沒想到,她手撐空了,沒有支撐,她整個人,就往後重重倒下去,撞到水晶圓桌。
水晶圓桌搖晃了一下,煙灰缸慢慢滑落。
顏裴隻覺得額頭一陣徹骨的疼痛,令她整個神經都麻木了。
見她摔倒,秦子遷的酒醒了不少。
看顏裴躺在地上悶聲不吭,心中開始惶恐不安。
“小裴,你快起來。”
顏裴躺著沒動靜。
秦子遷伸手去拉起她,卻先觸摸到她額頭有黏黏的液體,他蹲下身子,湊近一看,竟是血!
她額頭,不斷地冒著殷紅的血!
秦子遷的酒,立馬嚇得全醒了!慌了。
“小裴,小裴……”
醫院裏,醫生與護士們推著一輛移動病床,疾疾地穿過醫院的長廊。
望著頭頂用閃而過的燈,顏裴模模糊糊中,看到了跟著病床疾跑的秦子遷,依稀聽到他嘴裏在喊著,“小裴,小裴……”
保姆看到這情形,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早嚇懵了,怕出大事,急急打電,話給秦靜。
秦靜趕到醫院,看到顏裴的傷勢後,她驚愕了很久很久。
昏迷的顏裴被推進手術室,秦子遷光著腳,隻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在這冰冷的深夜下,瑟瑟發抖地站在手術室外,黑眸一直盯著緊閉的大門,身體在微微顫抖,誰都不知道他心裏有多後怕。
向來,秦子遷身邊女人無數,再難纏再無理取鬧的,他是從來不動手打女人的。
可他跟顏裴在一起,每一次都是弄得兩敗俱傷的地步,要是再往下過日子,他們還能安然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麼?
額頭纏著沙布的顏裴,被折騰一宿的她,沉沉睡去。
醫生對一臉緊繃的秦子遷說,“縫了四針,沒有大礙,過七天就可以拆錢,不會留疤痕的。”
秦子遷總算鬆了一口氣,守在她床邊,直到天色破曉,才離開病房,吩咐保姆好好照看她。
他一出病房,顏裴就睜開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
其實,她一直都沒有睡著,隻是不想麵對他。
當他狠心把她推倒刹那,她心裏,對他已經徹底的絕望。
解釋,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秦先生,先穿上鞋吧。”匆匆趕來的保姆把鞋與外套給秦子遷遞過去。
秦子遷才注意到自已出門急匆,渾然不覺連鞋子都沒穿。
秦靜不放心他,跟著他回去。
看他痛楚的神情,一路上她多了幾嘴去數落他。
“竟然都這麼痛苦,又何必弄成這個局麵?有什麼事不好好說,偏要動手?當初你強逼著她跟你結了婚,還沒幾個月呢,又把她打成這樣?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秦子遷繃著臉,不說話。
事後幾天,秦靜才從周景濠口中得知了那份DNA鑒定報告的存在。
對藕斷絲連的這種事,她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自那晚事情發生後,顏裴沒再見過他,周景濠說是出遠差去了。
他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個月,卻從來沒給她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