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又道:“倒是你們,應該早些趕回天心莊,張嘴老大神秘失蹤,暗中此人又不知是何目的,所以你們還是盡快趕了回去,以防不測。”
方宇開道:“這怎麼可以?難道熊大俠不與我們一起回去?”
熊倜道:“我要前往蜀中唐門,找到唐鍥,與他當麵說清天雨血靈花的事情。”“可是……”方宇開方才說出兩個字,便又被截斷。
因為熊倜一抬手,阻止他道:“你們盡快返回,切勿耽擱,我此去蜀中唐門並無危險,況且隨後我還有其他事情,我們就此作別,各位珍重。”
方宇開等人見到熊倜說得如此堅定,便不好再作爭辯,於是他們與熊倜互道珍重,方宇開等三人隨即折身返回東南衡山方向,熊倜則是沿著沅水之畔,向西躍身而去。
兩個縱身之後,熊倜站定身形,回頭見方宇開等人已消失在夜幕之中,便對著黑暗之中道:“你可以出來了。”
江風徐徐,沅水之畔寂靜一片,除了緩緩流淌的江水之外,便是一排排不知名的高大樹木,在江風吹來之際,木葉沙沙作響。
熊倜是在對何人說話?此刻這沅水之畔除了他,還有何人?那人又在何處?此人為何遲遲卻不現身?
沒有人現身,除了一陣沙沙的木葉聲響,別無其他,夜幕之下的沅水之畔竟是如此的空曠。
“既然如此,熊倜便隻有告辭了。”熊倜忽然一轉身,向著東方跨出兩步。
一陣衣袂之聲響起,隻見一個身影自黑魆魆的樹木之上飄然而落,那身法竟輕盈如木葉,又如一片微風之中的輕紗。
那身影落地無聲,月光之下,其麵容雖然看不清楚,但那婀娜的形態,乍看起來,竟似是一個女子,遠遠見到那身形,熊倜便知道此人正是天心莊內,他所見到的那個陌生怪人。
朦朧的月光之下,那人體態婀娜多姿,雙手似在撥弄著自己的一縷長發,一麵妖聲妖氣道:“啊呦,當真是想不到,熊公子竟然還是個急脾氣,這麼片刻見不到奴家,便發怒了。”
熊倜雖然見此人搔首弄姿,但見其一身天心莊家丁打扮,一時半刻還不能斷定其是男是女,但她此刻已自稱“奴家”,想必自然是女子無疑,於是他道:“姑娘是何人?又怎會認識在下?”
那女子“嗤”的一笑,接著道:“中原第一快劍,熊倜熊大俠,俊秀倜儻,一把東皇劍無人能敵,又有誰不會認識?”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
雖然熊倜聽著那女子嗲聲嗲氣便欲作嘔,見到她搔首弄姿便心生不爽,但她如此一說,熊倜也隻有謙道:“姑娘過獎了。”
那女子隨後又道:“奴家姓胡,熊公子叫奴家九妹就好了。”
“胡九妹?”熊倜並未聽過這個名字,於是疑惑道。
誰知那胡九妹忽然一噘嘴,嗔怪道:“要死啦!熊公子好沒有情趣,為何叫得人家的名字如此生硬?都說了要你叫人家九妹了。”
熊倜幹咳了兩聲,道:“胡姑娘,你……你為何會在此處?”
胡九妹頭一歪,一麵撥弄著那一縷長發,一麵道:“我為何會在此處?熊公子這個問題好生奇怪,難道隻有熊公子可以來這裏,而我卻不該來?不能來?此處難道歸熊公子所管轄?”
熊倜被她嗆了一句,道:“那倒不是。”
胡九妹緊接著又向前挪了兩步,嘻嘻一笑,道:“難道熊公子是在體貼奴家,見這沅水之畔空曠荒蕪,唯恐奴家孤身一人,在此受了歹人非禮不成?”
熊倜見她言語輕俏,當即問道:“天心莊內那個人可是你?”
胡九妹笑聲一頓,當即又道:“不錯,熊公子在天心莊內見到的人正是奴家。”
熊倜絕沒有想到胡九妹會承認得如此幹脆,於是他又問道:“方才將水畔那一葉小舟一刀兩斷的,難道也是你?”
胡九妹似乎很得意,很自豪,道:“不錯,正是。”
熊倜忽然間覺得這個胡九妹很難對付,他又問道:“你為何會藏身在天心莊內?”
胡九妹收斂了笑容,一副很無辜的表情道:“奴家之所以藏身天心莊內,自然是要救你了。”
“救我?”熊倜不解道。
胡九妹又佯裝出一副疑惑的樣子,道:“你難道不相信?”
熊倜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胡九妹似乎也並沒有要他回答,因為她忽然又道:“奴家這便證明給你看。”
話音方落,也不見胡九妹有什麼招式,隻聽到夜空中突然響起一陣詭異的聲音,那聲音並不尖銳,也並不響亮,聽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緊接著便是一片黑影迎麵疾馳而來。
“鐵飛蝗!”熊倜大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