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開驚道:“這樣的事情太不可思議,我想不通。”
白若穀忽然臉色大變,他的氣色原本已好了許多,但此刻他的臉色一轉眼即變得慘白,竟然比他躺在棺材裏的時候好不了多少。
熊倜道:“白兄,你可是想起了什麼?”
白若穀的額頭冷汗已滲出,他以驚愕的神情道:“的確不可思議,這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所能夠做出的事情。”
方宇開驚道:“白兄,你到底想起了何事?”
白若穀並未回答方宇開的話,反而問道:“你可知道信義號有多少個分號?”
方宇開道:“我所知道的,信義號在洞庭兩岸共有分號八處,但那都是張嘴老大以前發展的商號,我並不熟悉。”
白若穀道:“但是我卻很熟悉,至少有六處我都異常了解,我甚至知道這些分號是如何而來的?”
“哦!”眾人俱都驚道。
白若穀又道:“信義號那八處分號原本都不屬於張嘴老大,其中六處俱都是遭遇了不測,商號的老板要麼死於非命,要麼離奇失蹤,最終俱都被張嘴老大‘好心’收購了。”
方宇開聽到此處,半晌無語,額頭的冷汗直流,忽然他又道:“但是,但是天心莊是張嘴老大一手幫著我們籌建起來的,他本不必多此一舉,他當初便有能力自己在此處建起自己的分號。”
熊倜道:“或許他還有其他的原由。”
白若穀點了點頭,歎道:“或許張嘴老大一開始便是為了要將天心莊據為己有,所以才幫我們將其籌建起來的。”
方宇開緩緩地搖了搖頭,滿臉的疑惑道:“此事實在是不可思議,即便是此刻我也不敢相信。”
熊倜道:“現如今我們也無法證實這些是否屬實,但有一件事卻迫在眉睫,我們要愈快愈好。”
方宇開目光忽然變得很堅定,道:“你是說我們應當盡快再次前往信義號,親自去探一探張嘴老大的虛實?”“不錯,正如三江兄所說,以攻為守,攻其不備。”熊倜點頭道。
自從天雨血靈花被劫以來,方宇開他們處處被動,因為對手處於暗處,所以他們既不知道對手要如何出招,也不知道對手是何目的。
也正是不知對手為何人,便導致了他們無從防守,也無從出擊。
那時他們便如同一個又聾又啞的的人,被圍困在了一群人之中,無從知道所麵對的是敵是友,但對手卻看得清清楚楚。
而此刻他們好不容易自張嘴老大這裏發覺了一些端倪,他們隻有盡快出擊,方能有機會占回先機,甚至迫使對手暴露出更多的問題。
天剛放亮,熊倜,方宇開,以及白若穀一行三人便前往信義號,方三江卻並未一同前往,一則因為方三江身為“暗河”集團的殺手,不便露麵,以免泄露行蹤,被“暗河”集團發覺。
另一方麵,方三江暗藏於天心莊之內,能夠防備對手趁虛而入,同時保持他的神秘身份,對於對手也是一種震懾,因為愈是神秘的敵人,於是會給人造成一種莫名的恐懼。
方宇開等人帶來了豐厚的禮物,聲稱是前來探望張嘴老大的,並要向張嘴老大當麵致歉,因為據信義號的劉大掌櫃所說,方宇開與白若穀“暴斃”的消息,給張嘴老大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登門造訪的客人,大多都會受到主人的歡迎,若是客人又帶著豐厚的禮物,麵帶著笑容,一般的主人定會笑逐顏開,誠心歡迎這樣的客人的。
但是熊倜他們看到的,並沒有一張笑臉,而是一張張快要哭出來的臉。
信義號裏每一個人俱都想要裝出一副歡迎的笑臉來,但他們已裝不出,因為一個已死了七八天的人突然出現在任何人麵前,這個人都很難笑得出來。
劉大掌櫃的笑臉亦是難看至極,甚至比哭還難看,但是他還是不得不連聲道:“諸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方宇開自然免不了一番客氣,順便說了一套提前編造的謊言,說什麼多虧了世外高人相助,及時解了他們所種的毒藥,方才撿回一條命來,所以前來信義號,一則探望張嘴老大,二則是登門致歉。
劉大掌櫃將眾人讓至客廳之內,命人沏了茶水,一麵歎道:“實是不巧得很,張嘴老大他情緒鬱結,難以治愈,無奈之下隨著商船遠渡海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