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三江方氏(2 / 2)

一個人若是遇到了同病相憐的人,心中不免會產生一種共鳴,他對這個人的關切便會更深一層,他也難免會多關心這個人幾句。

熊倜此刻已忍不住道:“方兄也不必因此傷懷,想必他日你重建三江鐵劍門之時,三江方氏先祖定會泉下有知的。”

方宇開淒然笑道:“你以為我是一個善於感傷的人?即便我曾經是一個這樣的人,這些年也早已磨煉出來了,也絕不會輕易傷懷的。”

熊倜與白若穀連連點頭,他們顯然也認為方宇開絕不是一個善與感傷的人。

關暮雪卻忽然道:“方莊主並不是一個輕易傷懷的人,那麼你突然提及鐵劍門的事,定然另有心意。”

方宇開道:“不錯,因為我那位堂兄若是在世的話,想必我方氏鐵劍門若要重建,定會容易得多。”

“哦!”眾人驚道。

方宇開又道:“我那位堂兄天資聰穎,隻比我年長了五歲,卻在當年方氏一門年輕一輩中嶄露頭角,被門中長輩人人誇讚,甚至預言他定會成為三江第一人,所以人人俱都戲稱他為方三江。”

熊倜驚道:“哦!看來你這位堂兄果然天資過人。”

方宇開道:“不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能夠被人如此稱讚,可想而知他的悟性會令人佩服到何等地步?”

關暮雪道:“那麼方莊主這位堂兄方三江後來……”她話說到一半卻又停了下來,因為當年如此慘烈的巨變之中,再如何聰穎的少年又怎能逃避的開?所以她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說出來。

方宇開慘然笑道:“若是他與我同樣是藏身於某個秘密之處,指不定也有一線生機,但他那個時候正在四處尋找,甚至還會高聲呼叫,又怎會逃過此劫?”

眾人聽到此處,想起當年三江方氏一門慘遭巨變之時那觸目驚心的情形,也俱都一片淒然。

關暮雪忽然又道:“天下的事誰又能夠說得準?你那位堂兄說不定真的就逃過了這一劫。”

方宇開笑道:“哪有那麼好的事?那絕不可能。”

關暮雪道:“你又沒有親眼見到他慘遭不測,為何要如此斷定?”

方宇開道:“不錯,我後來自荷花池逃出之後,並沒有見到他的屍身,但當時的情形並不容他一線生機。”

熊倜道:“那位‘暗河’集團的殺手鐵劍,指不定便是你的堂兄方三江,因為我的確感到他與你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方宇開道:“我方才一聽到你提及此人,便想到了這一點,但你並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所以你也想象不到魔刀門的那些人有多麼殘酷,有多麼狡詐,你若是親眼見到,便知道任何人要逃過那一劫有多麼不容易。”

關暮雪道:“但是你卻明明逃過了這一劫,所以你也並不用太悲觀。”

方宇開哈哈一笑,道:“我並不是悲觀,而是不願意把希望寄托在一件並不其確定的事情上。”

眾人聽到他如此一說,俱都紛紛點頭,因為他們俱都理解方宇開的心情,他要重建三江方氏鐵劍門,這將會是一件多麼艱巨的事情,他隻有排除一切幹擾,將自己置於最苛刻的條件之下,才會萬無一失。

所以,他若沒有十成的把握,便寧願不給自己哪怕是一丁點的希望。

方宇開忽然又補充道:“況且,三江大哥若是知道了我在此處,又怎會半途離開,而不來見我?”

這一句話說得當真令人無言反駁,因為經曆了生死之別的兩兄弟,忽然之間有了消息,又怎會不急著見麵,而竟然選擇逃避?

“不錯。”熊倜重重點了點頭,淒然道。

白若穀聽到此處,也忍不住歎息道:“不錯,或許你的話有些道理。”

耀眼的陽光不知何時已偷偷灑在了花廳之內的桌椅之上,也照在了眾人的身上,已近正午的陽光異常焦熱,卻沒有人感覺得到,此處竟好似夜半入定之時一樣寂靜。

又是關暮雪打破了沉默,她總能夠在合適的時候說出合適的話,她道:“每一件事情既然發生了,並不能夠逃避,既然這一條線索也斷了,我們便應該再想想別的法子。”

她說的線索自然指的便是鐵劍這一條線索。

方宇開道:“不錯,斷了的線索便不是線索,我們應該暫且將其忘了,多想想其他的法子才是。”

“還有一個法子……”熊倜與關暮雪忽然同時道。

方宇開與白若穀吃驚地望著他們二人。

關暮雪一笑,對著熊倜道:“你先說。”

熊倜也笑道:“還是關姑娘你先說。”

關暮雪點了點頭,微笑著道:“其實還有一個以靜製動的法子可以一試,雖然這個法子或許會麻煩一點,不過一定會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