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思索片刻,又道:“但此人定要我一人前往,所以其用意指不定是要以此令我無法分身,你們二人前往春風樓,此行的安危倒是令人有些擔憂了。”
方宇開轉念一想,也沉吟道:“如此一說,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白若穀也緩緩點了點頭,道:“細細想來,也隻有如此解釋此人的用意最為合適。”
熊倜歎道:“此人用意顯然,關姑娘在他手中,熊倜又不得不救,如此倒是熊倜對不住兩位兄台了。”
方宇開歎道:“熊大俠這是哪裏話?我們二人定會當心的,你快快前往祝融峰探個究竟,也好讓我們放心才是。”
天心莊的馬雖不是千裏良駒,也是蒙古的良種好馬,熊倜快馬加鞭,恨不得即刻便飛至衡山祝融峰之巔。
兩個來時辰之後,熊倜便已趕到衡山腳下,但那匹強壯的蒙古良種好馬已累得口吐白沫,頃刻間倒在了地上,渾身不住發抖,熊倜隻有舍棄馬匹,步行上山。
等至山腰之時,已是酉時時分,衡山之上遊客不少,此時已紛紛下山。
夕陽如火,染紅的山間繽紛的雲彩,令得衡山之上更是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熊倜卻顧不得多想絲毫,直向著祝融峰疾步攀登,直到後來已無人跡,他便施展追星七步,加快了步伐。
越過一道道山巒,熊倜隻知祝融峰是衡山最高峰,卻誰知此時身在山中,方才看到一山還比一山高,他從未到過衡山,竟發覺自己並不知道祝融峰處於何處。
情急之間,隻見前方一位少年遊客竟似閑庭信步,也不怕天色已晚,背著一把古琴,一麵緩緩下山,一麵欣賞著這秀美的山間晚景。
一個如此有雅興的遊客,自然知道這衡山祝融峰的位置,於是熊倜便上前行了一禮,向他打聽通往祝融峰的路徑。
那少年遊客以奇怪的眼光望著熊倜,好似是在說,天色已晚還有人要攀登祝融峰,難道這人是個瘋子?
他自然沒有對熊倜如此一說,而是指給了熊倜祝融峰的路徑,待到熊倜連連道謝,身影消失在遠處之後,這少年的眼中還是充滿了奇怪的目光,不解地搖了搖頭。
天色將晚之際,熊倜終於抵達祝融峰,隻見夕陽之下山巔如黛,山巔之處竟似有一處寺院。
熊倜兩個縱身便已到了那寺院之前,卻並不見一個人影,山門大開,偌大的寺院竟然空空蕩蕩,在夕陽的光輝之下,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忽然有人道:“難道中原第一快劍也有害怕的時候?”
空空蕩蕩的寺院給人一種詭異之感,此刻雖看不到人影,既然有人說話,那種詭異之感反倒消失了,熊倜冷哼一聲,便大步跨了進去。
寺院之中共有十來個門,其中一扇門緩緩打開,一個人手中握著一把鐵劍,緩緩走了出來。
熊倜驚道:“鐵劍!原來是你?”
鐵劍道:“熊大俠,久違了。”
據“暗河”集團的酒鬼所說,鐵劍的劍法不錯,熊倜還沒有真正與他較量過劍法,也不知鐵劍是否是為了與中原第一快劍有一次公平的較量,所以才劫取了關暮雪。
於是熊倜道:“關姑娘在何處?”
鐵劍道:“熊大俠盡管放心,關姑娘好端端的,毫發無損,等我們比完了劍,你自然便會見到她的。”
熊倜絕不相信,以鐵劍的身手能夠隻身於天心莊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關暮雪劫到此處,這多半是“暗河”集團的一次行動,所以鐵劍所說的話便很難令他相信。
因為“暗河”集團是一個殺手集團,“暗河”集團任何人的行動最終都要聽從泉眼的安排,熊倜若是殺了鐵劍,或者以劍法勝了鐵劍,泉眼的目的沒有達到,那麼熊倜多半還是見不到關暮雪。
但轉念一想,卻又覺得並非如此,熊倜的劍法與內力所達到的境界,“暗河”集團定是知道的,所以以鐵劍的身手,多半並非熊倜的對手,那麼泉眼派他來與他一決高下,又是何意?
於是熊倜道:“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
鐵劍道:“因為熊大俠你別無選擇,你隻有選擇相信我。”
熊倜哼道:“據說鐵劍向來以劍法自居,無比高傲,卻原來也會以如此卑鄙的手段威脅對手。”
鐵劍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熊倜會有如此一說,熊倜如此一說也顯然說對了地方,刺到了他的痛處,於是他道:“鐵劍並無意威脅熊大俠,而是唯恐關姑娘出現會影響熊大俠的發揮。”
熊倜道:“哦?”
鐵劍又道:“請熊大俠相信,鐵劍以人頭擔保,關姑娘定然毫發無損。”
熊倜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鐵劍先生的承諾定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