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仙子語氣雖然不卑不亢,但話語間流露出對這位紅葉道長無不欽佩恭維之意。
誰知紅葉道長卻毫不領情,冷哼一聲,譏誚道:“哼,我泰山派自歎不如,哪比得華山派人才濟濟,即便是一兩名外門弟子,也懂得把握時勢,左右逢源。”
白蓮仙子一番好言好語,卻被他如此奚落,身為堂堂一派掌門,顏麵何存,瞬時臉色一變,道:“你……”
說話間,前後又是三道身影紛紛趕至,身形落定之後,熊倜看出這三人竟是崆峒派金石子,峨眉派紫鄂師太,以及昆侖派鐵雲道長,當日於洛陽之時,熊倜曾與他們俱都有過一麵之緣,故此認得。
身形未定,鐵雲道長連忙道:“仙子,紅葉道兄,兩位請暫且息怒。”
紫鄂師太緊接著也歎道:“不錯,紅葉道兄大人大量,切莫過於計較,目下之事方是重中之重。”
紅葉道長頭也不回,道:“哼,也罷也罷,等今日之事了卻之後,大家再坐下來評說評說這番道理。”
此刻白蓮仙子卻不樂意道:“聽紅葉道兄這話,倒是要聯合各大派,一起質問我華山派不成?也不知我華山弟子違反了哪一條江湖規矩,要紅葉道兄來訓示?”
紅葉道長負手而立,魁偉的身材傲然如蒼鬆一般,淡然道:“大家俱都心知肚明,何必非要貧道說出來?”
白蓮仙子道:“哼,莫不是泰山派唯一的精英弟子癡劍無情被那紫手劍客一劍廢了,泰山派從此後繼無人,所以紅葉道兄便非要找個人出出這口惡氣不成?”
江湖之中人人俱都知道,泰山派掌門紅葉道長管教弟子極其嚴格苛刻,偏偏泰山派年輕一輩中俱都資質平平,唯獨癡劍無情範赤劍天資不錯,頗得紅葉賞識,正是泰山派不二的衣缽傳人。
此次馬集鎮突生變故,泰山派十數名精英弟子,包括癡劍無情範赤劍一起被廢,對泰山派以及紅葉道長打擊不小。
白蓮仙子此時強揭紅葉道長的傷疤,自然令他惱怒不已。
紅葉道長雖已年逾古稀,且又頗有修為,也被氣得白眉倒豎,喝道:“華山派外門弟子勾結大漠冥神教奸細,身為一派掌門,你不思嚴加管教,反在此處信口雌黃!”
原來紅葉道長,白蓮仙子,鐵雲道長,紫鄂師太,以及崆峒金石子,他們五位不知自何處已得到柳氏雙雄收留熊倜的消息,此時趕至雙柳鎮正是為了熊倜而來。
但泰山派紅葉道長痛失愛徒,心中悲憤至極,對於收留熊倜的柳氏雙雄自然頗無好感,也因此對於華山派以及白蓮仙子便頗有成見,兩人因此言語不和,情勢瞬時緊張起來。
紫鄂師太見到氣氛不妙,連忙道:“兩位俱都是一派掌門,切莫不顧身份,令旁人笑話。”
白蓮仙子看似溫柔似水,實則脾性柔中帶剛,卻道:“有人倚老賣老,仗勢欺人,都不怕江湖同道笑話,我華山派豈會臨陣示弱?”
紅葉道長在幾人之中年歲最長,脾氣卻也最為火爆,白蓮仙子語出此言無異於斥責他老不持重,於是他大怒道:“哼,當心禍從口出。”
白蓮仙子亦是冷哼一聲,道:“白蓮請道兄賜教。”
話音未落,白蓮仙子凝聚真氣於雙掌之間,一陣白衣無風飄零,宛如天仙,方圓六尺之內氣勢暴漲。
紅葉道長一甩寬大袍袖,雙掌之間頓顯淡赤色真氣氣團,一眨眼淡赤色氣團激增至八九尺高,屋頂之上頓時疾風四起,沙塵飛揚。
突聽下方柳府院內有人斥道:“什麼人?”一名護院家丁右手持刀,左手高舉燈籠向上張望。
“嗖嗖嗖”三聲急響。
也不見崆峒派金石子如何動作,手腕微微一翻,便發出三粒飛石,“砰砰砰”三聲悶響,那護院家丁手中燈籠已被擊滅,他也悶哼一聲,當即暈倒在地。
崆峒派飛箭,飛刀,飛石三項絕技享譽江湖,金石子身為崆峒派掌門,飛石絕技更為精絕,左右雙手十根手指俱都能夠發出飛石,而且既快又準,江湖人稱“金十指”。
下方那名家丁被他一石擊暈,癱軟在地,手中燈籠亦被他擊滅,但右手單刀落地,卻發出“嘡”的一聲脆響。
於是柳府之內頓時人影攢動,緊接著柳氏雙雄也衝了出來,柳府庭院之內霎時間明亮一片。
柳靜山高聲道:“不知何方高人駕臨?有何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