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擺了擺手,道:“我是說,你們兩人先去桃花小肆……”
他這句話還未說完,麻雀兒竟搶道:“這怎麼可以?”
黑月也道:“我絕不離開大哥。”
熊倜突然大怒,斥道:“糊塗!你們怎麼如此糊塗?”話未說完,竟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黑月與麻雀兒大驚,兩人瞬時臉色蒼白,連連向熊倜回話。
“大哥,你切勿動怒。”
“熊大哥,你傷勢不輕,切勿動怒。”
熊倜閉目運功,抵禦體內毒性,片刻之後,他稍覺氣血平穩了些,渾身經脈的內力也已暢通,便開口道:“你們難道還不明白?夜梟能夠找到這裏,九魂僵屍難道找不到?其他的殺手也找不到?”
麻雀兒道:“熊大哥是說,‘暗河’集團的人會緊接著紛紛追來。”
熊倜道:“不錯,‘暗河’集團的殺手所到之處,大都會留下他們獨有的標記,沒有人敢擔保夜梟此次前來並沒有做標記。”
麻雀兒道:“你是說夜梟雖然成了劍下鬼魂,但其他的‘暗河’殺手很可能會尋蹤追來?”
熊倜道:“不錯。”
麻雀兒沉默片刻,又道:“熊大哥,你不用騙我,若真是如此,你為何不與我們一起去桃花小肆養傷?是不是方才你與那夜梟過招之時,動用內力太急,所以拘魂散的毒性已侵入髒腑之中?”
熊倜道:“沒有,絕沒有的事。”
麻雀兒豈會罷休,當即為熊倜診斷左右脈門,熊倜想不到她竟會如此心細,隻有由得她細細把脈。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麻雀兒把完左脈再把右脈,眉頭竟然皺了起來,緊接著又細細把脈兩遍,臉色竟然愈來愈是凝重。
熊倜趁機抽回手,道:“沒事的,我絕不會有事的。”他說這句話時,語聲愈來愈低,到最後連自己也聽不到了,因為他知道這句話連三歲的孩子都騙不過去。
黑月一直眼巴巴看著麻雀兒替熊倘把脈,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見麻雀兒臉色愈來愈凝重,當即問道:“怎……怎樣了?”
麻雀兒並沒有理會黑月,黑月想起自己冒犯了她,即刻便低下了頭,不敢再問。
熊倜正不知如何開口,麻雀兒卻道:“熊大哥,怎麼會這樣?我方才細細感覺你左右脈門寸關尺三個部位,脈象基本又勻又穩,除了左手關脈略浮,似有虛火,別無其他。”
黑月一頭霧水,急忙道:“是何意思?說清楚些。”
麻雀兒白了黑月一眼,並不理他,黑月連忙又將目光轉向熊倜,好似熊倜的眼中便有答案似的。
熊倜原本以為自己定然傷勢不輕,見麻雀兒如此一說,也有些意外,他道:“雀兒的意思是說,拘魂散的毒性並未侵入髒腑,我隻是肝火略有些虛旺,其他並無大礙。”
黑月又驚又喜,竟忘了麻雀兒正在生他的氣,驚喜道:“是這樣嗎?雀兒。”
麻雀兒對於黑月如此沒心沒肺的樣子真是無奈,依舊不理他,卻向著熊倜道:“熊大哥,的確如此。”
這句話雖不是說給黑月,但黑月聽後大喜,叫道:“太好了,大哥你沒事了,你竟然死不了,我便放心了。”
熊倜又氣又喜,斥道:“什麼話?你難道是在咒你大哥嗎?”
黑月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連忙向一旁連吐三口唾沫,道:“呸呸呸,黑月該打,黑月該打。”一麵又打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麻雀兒卻並沒有那麼驚喜,她道:“我還是不放心,這實在不合常理,我還是要再查看兩三天,順便再替你配製一些解藥。”
無奈之下,熊倜便答應了麻雀兒,他們又在這處山洞過了三日,麻雀兒每日都要為他早中晚共計把脈三次,確信熊倜的脈象並無異常,的確愈來愈好,方才放心。
三日已過,熊倜便令他們即刻動身,並告訴他們,他此次要去一趟鄱陽湖火神派總舵,交代清了封三手如何暗留標記,致使火神派損失的事情,以免與火神派結怨。
而且他答應他們,辦完此事,當即便趕去桃花小肆。
到了山腳下,黑月與麻雀兒向西前往桃花小肆方向,熊倜則一人沿著山腳,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臨近傍晚時分,熊倜快要走出山麓之時,忽然感到身後似有人影,細細查看,竟發覺有數個黑衣人鬼鬼祟祟,一直跟在身後。
熊倜暗思忖,多半是九魂僵屍前來尋仇,自己此時內力尚未完全恢複,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