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手道:“他們絕不是攝魂鬼手。”
黑月道:“那麼他們是誰?”
封三手道:“我隻知道他們絕不是攝魂鬼手。”
熊倜道:“不錯,攝魂鬼手既然在上善樓能夠放過我們,他們便不會再勞心費神追到這裏。”
麻雀兒道:“或許他們擔心在上善樓動手沒有把握,因為左大善人或許正像你所說的,是一位絕世高手。”
熊倜道:“左大善人若是絕世高手,那麼他便是那些攝魂鬼手的頭目,他們便同屬於紅日神教,上善樓便是他們的巢穴,那麼又何來擔心一說?”
熊倜他們不知道對方的來曆,但這些殺手卻顯然很了解他們,因為這些殺手已緩緩圍了上來,前後左右他們共有九人。
其中一人道:“總算是找到你們了。”他說話的口氣很平靜,沒有人能夠聽得出他的語氣,因為他的話語裏沒有一絲感情,隻是簡簡單單的敘述。
熊倜道:“你們一直在找我們幾個人?”
那人道:“確切的說,是你們兩個人,其他人都無關緊要。”他指了指熊倜與封三手,依舊說得很平靜,熊倜竟聽不出他的意思。
封三手卻好似聽得出來,因為他已大怒,突然高聲道:“你們不要逼人太甚。”
那人並不生氣,道:“這是我的職責,我並不願逼你,但我若是不來,便是失職,你也知道,我若是失職,便隻有死。”
熊倜還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麻雀兒與黑月更聽不懂,他說話的語氣好似小孩子數數一般,沒有任何感情,所說的話更是稀奇古怪,他簡直便好似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感情,說起話來詞不達意的白癡。
封三手顯然聽懂了,他怒道:“你……”他隻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說下去,也許已憤怒得說不下去,或者他很了解眼前這個人,所以知道與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溝通,也沒有必要溝通。
那人一指熊倜,又以那種奇怪的語氣道:“殺了他。”
他旁邊一名殺手開始緩緩向著熊倜逼近,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並不像是要來殺人,而更像是趕路,那種不緊不慢,一點也不著急的趕路。
熊倜很詫異,黑月與麻雀兒也看不懂,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簡直一點也不像要來殺人的樣子,令人很費解。
封三手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詫異,他的表情很震驚,他的反應也非常強烈,他左手一揚,一道寒芒一閃,便射向這名殺手的咽喉。
這名殺手並不躲閃,封三手的暗器“砰”的一聲便紮入他的咽喉,直沒至柄,他緩緩地抬起手,在自己脖子上輕輕一抹,看了看鮮紅的血漬,隨即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熊倜,黑月,以及麻雀兒簡直看呆了,這樣的人也算是殺手?他們除了這一身裝束以外,沒有一點像是殺手,這樣的方式不是要來殺人,這明明是來送死。
這樣的殺手可笑到了極點,若要說他們會殺死人,便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能夠笑死人。
那個人並沒有笑,他自然不會覺得這樣的殺人方式可笑,否則他便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殺熊倜。
他一揮手,另一個殺手以同樣的方式,開始向著熊倜緩緩逼近。
封三手也不覺得這樣的殺人方式可笑,他反而很謹慎,一低頭,背後三道短弩疾嘯而出。
第二名殺手同樣並未躲閃,三道短弩徑直射入他的體內,心髒,左肩,右臂各中一箭,他的手臂自然便抬不起來,他隻是緩緩低下頭,看著胸前的鮮血漸漸滲出,隨即也直挺挺撲倒在地。
熊倜的血液開始發冷,他也曾經是殺手,但他從未見過這樣殺人的殺手,甚至連聽也未曾聽過。
當第三名殺手走過來的時候,熊倜已握緊了他的劍,他不再感到詫異,也不敢再輕視這樣的對手。
一個殺手已忘記了自己的生命,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熊倜不知道,這樣的殺手若是走近自己五步以內,到底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當熊倜正要拔劍的時候,封三手終於忍不住道:“不要用劍。”
熊倜不明白,這樣的話任何人都聽不明白。
封三手接著道:“他們的血裏有毒。”
黑月驚呼道:“嘿呦!”
麻雀兒也驚得目定口呆。
熊倜此刻方才明白,他所麵臨的是怎樣的殺手,他們殺人用的並不是手中的劍,也不是他們的拳頭,而是他們的血,他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