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道:“不錯。”其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熊倜也對付不來的,更何況說他們二人。
鬼叔繞著熊倜轉了一個圈,道:“所以我們並不怕你。”
“不錯。”熊倜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又豎起兩根手指,道:“第二,這裏的地形你並不熟悉,而這是我們的地盤,我們自然熟悉得很。”
熊倜不知道鬼叔到底要說什麼,道:“哦?”
鬼叔道:“所以你定然逃不了。”
“不錯”熊倜不得不承認,的確如此。
鬼叔又轉了一圈,接著道:“那麼我要對你說的話絕對是大實話,我沒有必要騙你,你一定會相信這一點。”
熊倜感到頭暈目眩,看來這位鬼叔依然沒有說到重點,他這麼半天鬼話連篇,東拉西扯,叨叨叨,叨叨叨,說了個沒完沒了,簡直令人覺得他也是一個瘋子。
於是熊倜道:“至少有一點我絕不會不相信,那便是你說了這麼多,還沒有說到你真正要向我說的話。”
鬼叔嘿嘿一笑,道:“不錯不錯,我這便說與你聽,你定會相信的,是不是?是不是?”
熊倜真是拿他沒有辦法,微微點頭,道:“你說吧。”
鬼叔遠遠望了一眼鬼琴娘娘,道:“我先告訴你,我與鬼妹俱都是血煞門的人。”
熊倜道:“我知道。”
鬼叔微微一驚,疑惑道:“你知道?”緊接著他恍然大悟,“不錯不錯,鬼妹方才說得夠明白了,你定是猜到了。”
熊倜道:“的確如此。”
鬼叔又道:“我叫柳天,鬼妹叫做曾紫霞,她是我們門主的千金。”
熊倜對別人的事情絕不感你興趣,他不知道鬼叔說出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有何用途,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
鬼叔忽然又問道:“你知道我們血煞門是如何慘遭滅門的?”
熊倜道:“據說,是被中原各大門派聯手滅掉的。”
鬼叔那一雙小眼珠一轉,冷哼一聲,道:“哼,憑他們那點本事也會動得了我血煞門?”
“哦?”熊倜確實料想不到,血煞門竟不是中原各大派聯手剿滅的,試問江湖之中,又有哪個門派會比中原各大門派聯合起來還要厲害?這件事與熊倜也沒有幹係,但熊倜卻有些興趣。
鬼叔歎了一口氣,接著道:“想我血煞門,當年何等威風,除了我們門主自己之外,又有誰能夠滅得了?”
聽到此處,熊倜頓時駭得心驚肉跳,據說當年血煞門門主曾一梅性格高傲孤僻,難道他竟能孤僻到殺光自己的弟子?親手毀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血煞門?
熊倜絕不信曾一梅會如此怪異。
這些話似乎也與熊倜沒有幹係,但他卻沒有反駁,而是驚得目定口呆,瞠目結舌良久方才說出一個字:“哦?”
鬼叔接著道:“因為門主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他悔恨不已,甚至於萬念俱灰,所以便解散了血煞門,他夫婦二人引燃啼血穀。”
熊倜又驚道:“哦?”
鬼叔又解釋道:“啼血穀便是我們血煞門總舵所在,啼血穀漫山遍野俱都是杜絕花,每逢花開季節鮮紅一片,因此得名。”
熊倜默默地為這位叱吒江湖一時的梟雄而歎息,他早已忘記此事又與他有何幹係,先前他覺得這位鬼叔鬼話連篇,此時倒覺得他所說的句句都頗為感人。
鬼叔淒然一笑,忽又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門主自認為做錯的是哪一件事情?”
想當年曾一梅高傲孤僻,想必常常會意氣用事,所以他所做的好多事情難免不為江湖各大門派所認可,被眾多名門正派人士所不齒,但熊倜不敢妄自揣測。
於是熊倜道:“不知道。”
鬼叔並沒有聽熊倜的回答,因為他話音方落,便仰頭望向夜空的那一彎明月,輕輕歎息一聲,又自顧道:“門主他所悔恨的,便是他對於江無涯所做的那些事情。”
熊倜如夢初醒,這位鬼叔終於講到了正題,他方才所說的那麼多,原來俱都是與鬼琴娘娘所問的江無涯有關。
但江無涯到底又是何人?他難不成也是當年血煞門的弟子?難不成曾一梅對他信任有加,而他又背叛了血煞門?所以曾一梅才會悔恨不已,萬念俱灰?
那麼鬼琴娘娘與鬼叔二人,為何又會認定熊倜會與江無涯有關?熊倜百思不得其解,他倒要看看這位鬼叔接下來會如何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