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熊倜喊了一聲,隨後也追了出去。
黑月雖然不懂得什麼輕身功夫,但他身法奇快,一眨眼便已到了三丈之外,熊倜求劍心切,全力施展追星七步,隻消片刻工夫便趕了上去,眼看著一點一點接近黑月。
誰知黑影一閃,那黑月忽然竄入竹林當中,一個轉彎便有竄出老遠,熊倜的追星七步何等厲害,何況如今玄門神功他已略知一二,內力近來大進,豈容他逃出掌心,一個側翻便又追了上來。
熊倜與他交過一次手,心中明白黑月甚是機靈,所以便控製步伐,逐漸靠近,如影隨形,以免他突然調轉方向,如此一來黑月數次詭計均未得逞,漸漸腳下慌亂起來。
黑月出竹林、上鬆柏、繞山丘、穿峽穀,身法好似離弦之箭,但熊倜始終緊隨不舍,而且漸漸拉近距離,忽見前方山丘擋路,黑月若要逃離,必然右轉。
熊倜一個縱身,身形淩空而起,好似雄鷹一般撲了下來,誰知黑月慌亂之間聽到身後風聲,竟然不進反退,猛然回身雙掌打了過來,熊倜隻為討回長劍,並未存心傷他,心中頓時一滯。
隻在一瞬之間,黑月變掌為爪,“嗤啦”一聲劃破衣袖,他竟趁機轉身向來路逃了回去。
熊倜大怒,轉身再次追了上去,約莫半炷香的工夫,熊倜再次追上黑月,這次他心中早有防備,縱身騰空,揮掌撲下,黑月故技重施,又是一個轉身。
這次熊倜在空中又一個翻轉,避過黑月身法徑直抓向他的腰間,黑月自然知道熊倜要趁機奪取長劍,一掌便拍向腰間。
熊倜眼看便要抓住長劍把柄,誰知黑月一掌打在他手背之上,熊倜無奈隻得手腕向外一抖,擋開黑月手掌,再回手抓向劍柄,那黑月氣力奇大,竟又一掌追了過來。
這一掌又是打在熊倜手背之上,熊倜一抓偏離,竟未抓住劍柄,但當時情形緊急,熊倜感到手中已抓到一物,反手一抽,隻聽“嘡啷”一聲,長劍經憑空出鞘。
熊倜當日在南京城外已可隔空禦劍,隻是當時內力不似今日深厚,此時他以內力抽劍出鞘卻全然不知,所以並未收力,那長劍光芒一閃竟淩空飛出,他二人登時皆是一愣。
那道劍芒衝天而起劃破長空,熊倜心中大喜,凝注內裏於右手,奮力收回,耀眼劍芒頓時突然回轉,突然一道藍色幻影恍若飛天疾馳而來,直奔長劍。
熊倜心中暗道:“好你個賊女人,說好不關你事,為何又突然出手阻攔我奪回長劍?”
那藍色身影正是藍衣女子飛身而起,看情形正欲奪劍,熊倜哪肯就此放棄,手腕一抖,長劍隨意而走轉向左方,藍衣女子長袖一拍鬆樹枝頭,借力轉過身形,緊追不舍。
熊倜手勢回力,長劍急速回轉直向右下方飛馳回來,黑月早已目定口呆,一雙黑眼瞪得溜圓,口中驚呼“嘿呦”。
你爭我奪,幾個回合之後,熊倜長劍在手,誰知藍衣女子依舊不依不饒,熊倜勃然大怒,揮劍便與她戰在一起。
藍衣女子雖然手中並無兵刃,但她一雙長袖柔中帶剛,氣勢逼人,熊倜竟然漸漸感到不支,幾次堪堪被她長袖拂中,隻感到一道道皮肉火辣辣的灼痛之感。
熊倜暗自歎道:“也罷,今日我熊倜即便丟了性命,也與你決一死戰。”
他真力凝注劍身,左砍右劈,上挑下刺,隻見一道道劍氣恍若長虹,射向藍衣女子,藍衣女子撤招回身,身形好似靈蛇一般穿梭於劍氣之間,竟然遊刃有餘,絲毫不被傷到。
熊倜劍氣所過之處,鬆柏折枝,竹葉飛揚,山石崩裂,竟然愈戰愈勇,心中不禁感到好不痛快。
藍衣女子突然一個縱身躍出三丈開外,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熊倜不知她為何突然狂笑,便收劍靜觀其變,隻聽藍衣女子道:“臭小子,想不到短短幾日,你竟可以參悟我玄門神劍!”
熊倜以為藍衣女子又要使詐,怒道:“什麼玄門神劍?與我何幹?”
藍衣女子笑道:“意生氣,劍隨意,劍發氣,此乃玄門神劍真諦所在,臭小子你出劍並無固定招數,劍隨意發,氣勢逼人再加以時日必成玄門神劍高手。”
聞聽此言,熊倜又驚又疑,回想自己方才隔空奪劍,進而以氣禦劍,以及他與藍衣女子這一番交手打鬥之時,無不感到內力充沛,比之以前大有長進,難道自己真的無意間煉成什麼玄門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