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客來掌櫃已到近前,又驚又喜道:“誒呦,真是熊少俠,我還當是老眼昏花了,這真是巧的很,巧的很……”
他還要再說下去,那頭戴鬥笠之人手一揚,他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連忙道:“兩位這邊請。”
仙客來掌櫃將他二人帶至僻靜之處,上了茶水,隨後便於仆從退下,單單留下他們說話。
待閑雜人等皆退下之後,不等熊倜開口那人便歎道:“公子為何要苦苦相逼在下?”
熊倜道:“不是我非要相逼於你,隻是這兩日怪事連連,而且……而且我心中疑問太多,實在不暢,所以定要問個道理出來,你我既然非親非故,你為何會替我安排的如此周到?”
他原本還想要說,而且夏芸葬身火海,令他悲憤至極,但他覺得在一個陌生人麵前說些不相幹的話,似乎不太恰當,所以這一句並未說出。
那人此時並未取下鬥笠,所以麵容並不看得清楚,但熊倜依舊可以感到,他在細細思索,之後又長歎一聲,道:“我實在也有難言之隱,不便與你實說,還望公子諒解在下苦衷。”
熊倜聽他如此一說,自知要他將此事原由說得明明白白已不可能,但其中必有不少隱情,再稍加盤問,必可窺得一絲倪端。
於是熊倜佯裝歎道:“唉,我也知道你自有難言之隱,不便明說,但今日此事我若弄不明白一二,勢必心中大為不暢,倒不如你我就此過上三百招,到時我的氣也消了,便不會糾纏於你。”
那人聞聽熊倜如此一說,頓時一愣,沉默良久,顯然是在苦苦思索應對良策,熊倜哪裏容許他細細思量,豁然站起身來,雙掌一擊,道:“來。”
隻見那人終於長歎一聲,緩緩摘下鬥笠,他竟是一名濃眉黑臉的中年漢子,隻聽他緩緩道:“公子,在下公孫良,並非要有意隱瞞,但此事於公子絕對有益無害,時機一到真相自會大白。”
熊倜道:“哦?這麼說公孫兄是受人所托,所以此時還不便道清其中緣由?”
熊倜察言觀色,試圖一點一點套出那公孫良口中之話,誰知公孫良即刻便察覺到他的意圖,反而直截了當道:“公子不必多言,公孫良自然知道公子心中所想。”
熊倜道:“哦?”
公孫良接著道:“在下也知道公子絕不甘心,所以今後公子若要召見在下,隻要在醉仙樓、仙客來,以及柳記綢布莊任何一家留下話,在下便會盡快趕來相見。”
熊倜驚道:“哦!”他想不到這背後之人是何身份,他又為何對自己如此高看?
公孫良又道:“至於城外道觀失火,夏芸姑娘失蹤之事,在下也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給公子一個交代。”
熊倜未想到公孫良也知道這些事情,並且知道夏芸,於是便問道:“這些你都知道,所以從一開始你便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公孫良道:“我們開始並不知曉公子的行蹤,隻是後來……”
熊倜道:“後來怎樣?”
公孫良道:“後來我們發覺十一書生與穿山頭陀渡江北上,所以便猜到公子即將抵達南京。”
熊倜不解道:“哦?”
公孫良解釋道:“因為五行殺手最不願子虛道長為任何人解涅槃烈焰之毒。”
熊倜道:“這是為何?”
公孫良道:“因為解一次涅槃烈焰之毒,要耗去子虛道長至少三成功力,而且至少要三個月方可複原。”
熊倜接道:“所以這三個月,便是刺殺子虛道長的最佳時機,作為子虛道長的貼身侍衛,五行殺手便千方百計阻止任何身中涅槃烈焰之毒的人找到子虛道長。”
公孫良道:“不錯,正是如此。”
熊倜聯想前後許多事情,火神派細作張小亮刺殺熊倜不成,火神派黑衣人便突然出現,夏芸中毒,酷似冷麵蛟龍的金發老者又追殺他們,並斷言熊倜等人定會趕往南京,尋找子虛道人。
突然他恍然大悟,驚道:“難道……”
公孫良道:“不錯,正是有人故意以涅槃烈焰傷人,隨後又將你們引至南京,此人意圖極有可能便是刺殺子虛道長,這也正是另外一件正在查探的事情。”
熊倜道:“如此看來,那金發老者與兩名黑衣人,正是意圖刺殺子虛道長之人,或者是由那人所指使,我等被他們一路引至南京,他們又擄走夏芸,送至道觀子虛道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