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童子隨著那掌聲轟鳴,也是倒飛出去,竟如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徑直撞破那木器鋪的櫥窗,霎時間木屑橫飛,煙塵滾滾,木童子的身影也消失在商鋪之內。
熊倜見那木童子沒有了身影,連忙回身向著封三手問道:“你傷勢如何?”
封三手單手捂著胸口,慘然一笑,道:“我沒事。”話剛說完,便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熊倜一手攙扶住他,道:“你又何必如此拚命?”
封三手道:“遲則生變,還是越快解決得好。”
夏芸歎道:“為了我連累你們兩個,真是不值得,即便找到了那子虛道人,也不一定解得了這毒。”
熊倜道:“他們越是如此阻止我們,越是說明其中大有問題。”
封三手也道:“夏芸姑娘不必多慮,這毒一定解得了的。”
夏芸臉色蒼白,咳了一聲,道:“可是你……”
夏芸正要說不願熊倜與封三手為了她,一次次冒著生命危險,封三手卻截口道:“我不會死的。”他又望著熊倜,接著道:“等辦完了這些事,我還要與他比劍,更何況,他還欠我一頓酒。”
熊倜想起他們身陷大江之中的時候,曾經承諾要請封三手喝酒,隨即釋然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你放心,我答應請你的酒便絕不會少的。”
封三手佯裝臉一沉,道:“比劍的事,你也得答應下來。”
熊倜哈哈大笑,連連拍著封三手,道:“答應答應,我算服了你了。”
三個人同時相視一笑,這江湖中人的豪氣,這江湖中人的俠義之情,隻有他們才真正懂得其中的快樂。
突然一聲異響,那木器鋪破爛不堪的櫥窗裏,竟然自己飛出片片木屑,好似那櫥窗的大洞正是一個巨大的嘴巴,正不停地吐著東西,在那些木屑之後,一具黑漆的棺木緊跟著飛了出來。
那具黑漆的棺木竟然像是長了眼睛,向著他們三人飛馳而來,疾風呼嘯,巨大笨重的棺木竟勢如破竹,淩空砸了下來。
熊倜連忙護住夏芸與封三手,長劍一磕,“嘣”的一聲悶響,熊倜竟被撞得一個趔趄,他驚道:“好強的力道。”
那詭異的黑漆棺木向前飛出一丈之餘,轉了過來,再次淩空飛起,砸了下來,熊倜自然不敢硬撞,邊打邊退,一直退至接到角落,眼看便要退無可退。
熊倜暗自忖道:“這棺木詭異無常,竟像是長了眼睛一般,莫不是那木童子藏於其中,以其高深的內力驅動棺木?”
如此一想,熊倜便頓時心裏有了計較,與那黑漆棺木糾纏了三個照麵,施展追星七步,閃身騰空而起,凝住內力於右腳之上,一腳踢向棺木蓋子。
隻聽那黑漆棺木嗤啦一聲怪響,那棺蓋頓時向後滑去,棺木便一分為二,棺木不停翻滾,棺身之內黑魆魆令人看不清楚,竟好似一個深淵巨口,撲了上來。
熊倜一個倒飛,避開棺蓋棺身的攻擊,暗自連連叫苦,忖道:“這一招著實莽撞,竟然將這黑漆棺木一個變成了兩個。”
那一麵棺蓋在空中橫切豎劈,內行人細看便知其中正是青龍偃月刀的招式,而那笨重的棺身左衝又撞,那招數竟似是一百二十斤博浪錘的打法,凡是棺蓋棺身所過之處,無不飛沙走石,風聲尖嘯。
那棺蓋棺身突然之間兵分兩路,左右夾擊而來,熊倜隻得施展追星七步的身法,連連避開這詭異霸道的招式。
等到熊倜一個錯步,轉身回頭之間,卻見那棺蓋自己蓋在了那棺身之上,沿著長街徑直飛了出去。
熊倜驚道:“這又是何道理?”
封三手也驚得目定口呆,道:“這……真不知道……”
他原本要說,真不知道這五行殺手怎會個個如此怪異,這木童子借著一具黑漆棺木打來打去,也竟然如此莫名其妙的飛馳而去了,可他話未說完比那被熊倜的呼聲打斷。
隻聽熊倜驚道:“夏芸!夏芸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