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三手雙手抱頭,痛苦道:“這妖人使的是何魔法,我的顆腦袋就要爆了。”
熊倜道:“我兒時曾在一本雜書上見過,這是西域一種陰險的內力功法,這種功法能夠控製人的脈搏,當這妖人加快銅鈸的節奏,你我的脈搏便會越來越快,直至血爆而死。”
那銅鈸怪人笑道:“小小年紀,知道的到不少,但有一點你恐怕還不知道。”
熊倜此時頭痛欲裂,怒目而視道:“你這妖人有話便說,少繞彎子。”
銅鈸怪人佯裝驚恐,道:“哎呀,這麼大的脾氣,你可把我金童子嚇壞了。”他嘴裏說著,手卻不停,磨盤大的銅鈸響個不停。
熊倜強忍疼痛,罵道:“呸,金童子?我看你叫做金竹竿還差不多。”
這銅鈸怪人正是無形殺手之中的金童子,他脾氣古怪,陰晴不定,而且他最是小氣,最忌諱別人笑話他長得又高又瘦,活像一根竹竿,熊倜這一句話卻正好說到了他的痛處。
激怒一個小氣之人是不明智的,激怒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小氣之人簡直是愚蠢的,熊倜恰恰做了了如此一個愚蠢的事情。
金童子的臉色氣得簡直藍中發綠,綠中帶青,他咬牙切齒道:“無知小兒,老夫今日要你死無全屍。”
熊倜已經明白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封三手,還有夏芸。
想到夏芸,熊倜便心頭一涼,他即使再死一百次,也不能連累夏芸,夏芸的傷是越來越重,她怎能忍受得了金童子如此陰毒詭異的內功摧殘。
封三手頭痛欲裂,終於忍不住摔倒在地,熊倜此時雖然同樣生不如死,但他卻強忍劇痛護著懷裏的夏芸,以免她受到傷害,可他的臂膀卻怎能擋住那銅鈸的聲響?
熊倜忽然發現,夏芸依舊昏睡沉沉,她並沒有受到金童子那銅鈸的影響,這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夏芸的內力已經深厚到可以抵擋金童子內力的地步?
與夏芸相處的越久,熊倜越了解夏芸,他清楚夏芸的內力與如今的他相差甚遠,她甚至也遠不及封三手,但她一絲也不受那銅鈸的影響,這其中必有蹊蹺,那到底是何原因?
突然之間,熊倜心中一亮,猶如醍醐灌頂,他終於明白,金童子內力深厚詭異,但關鍵在於他能夠以一對銅鈸控製他人脈搏的節奏,再以內力催動這節奏越來越快,最終令人血爆而死。
如此陰險毒辣的殺人方法,熊倜聞所未聞,如今想通其中道理,頃刻之間便駭得一身冷汗,但他並未慌亂,仍在忍痛苦苦思索能夠破解的方法。
“原來如此。”熊倜突然大喝一聲,看來他不但已經知曉其中道理,並想到能夠破解之法。
金童子絕不相信熊倜能夠破解他的內功之法,一臉譏誚道:“虛張聲勢,還是逃不了一死。”
誰知熊倜不慌不忙,反而盤膝坐了下來,好似佛門高僧打坐一般,他將夏芸放在身旁,開始以手指疾點自己左右脈門,右指點左脈,左指點右脈,左右不停切換,漸漸的竟然呼吸開始順暢。
那金童子眼見熊倜臉色開始恢複,呼吸逐漸順暢,頓時目定口呆,頃刻之間又惱羞成怒,喝道:“這絕不可能!”隨即手中銅鈸節奏一頓。
即在這一頓的工夫,封三手神智暫醒,他見到熊倜竟然可以控製自己脈搏呼吸,於是喘息著道:“這是何道理?”
緊要關頭,熊倜無暇細細解釋,隻是道:“疾點左右脈門,氣走丹田,神守天府。”
封三手當然明白,熊倜這是要他平心靜氣,調節脈搏節奏,抵禦金童子自那銅鈸所發出的內力,於是即刻也盤膝打坐。
那金童子一看此招已被拆穿,大怒之下,振臂一揮,隻見一麵銅鈸帶著尖嘯,疾馳而來,以他的內力,這銅鈸若是碰到任何人,必定會血肉橫飛,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