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開聽罷哈哈一笑,道:“哦?原來是號稱十年不出門,一出便死人的十一書生,失敬失敬。”
十一書生微微一笑,拱手道:“好說好說,這位身似鐵塔,一把鐵劍寬過手掌,想必正是鐵劍銀花,想不到也知道我這不祥之人的名號。”
方宇開拱手還禮。
熊倜眉頭一皺道:“十一書生?此人是何來頭?”
夏芸道:“聽說十一書生亦正亦邪,沒人知道他屬於何門何派,武功詭異莫測,一把紙扇出神入化,傳說已經可以呼風喚雨,甚至紙扇裏還會噴出火焰,殺人於瞬間。”
熊倜驚道:“哦。”
夏芸接著道:“不過,據說十一書生幾乎不會出現在江湖之中,但隻要他一出現,便會有人死於非命。”
封三手歎道:“所以才有了十年不出門,一出便死人的說法?”
夏芸道:“不錯。”
熊倜暗自忖道:“既然如此,這十一書生此時出現,不知要死的會是何人?”
熊倜暗自所想的問題,客棧之內每個人皆在想,當然方宇開此時也在想,所以他問道:“敢問十一書生,是趕巧呢,還是專程趕來這琅琊客棧?”
這一句問的相當巧妙,既不損傷他與十一書生的和氣,也沒有把自己擺在一個弱者的地位。
十一書生若是專程趕來琅琊客棧,那便是有目標而來,那麼這客棧之內便至少有一個是他要殺的人。
相反,十一書生若是真像他進來時所說的,隻是不想錯過這熱鬧的場麵,那麼他的出現便與客棧之內每個人的性命無關。
方宇開這巧妙一問,正是問到了琅琊客棧每個人的心裏,包括對麵嚴陣以待,拔刀相向的番邦武士也不例外,所以他這一句問出,頓時客棧之內靜若空穀。
十一書生一合紙扇,輕輕敲打著手掌,微微一笑,道:“我當然不是奔著這琅琊客棧而來的,隻是遇到這裏,聽見動靜不小,所以來湊湊熱鬧。”
聽到十一書生如此一說,每個人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總算他不是針對琅琊客棧裏某一個人而來的。
方宇開知道十一書生的名號,當然也知道他亦正亦邪,為了進一步摸清底細,又笑著道:“哦,十一書生這麼有雅興,看來這次出門,要死的人已經死了?”
這一句正是在試探十一書生,十一書生當然明白,卻也不惱不喜,淡然道:“死與不死都不重要,隻要我心情好,這琅琊客棧再死幾個人也不無可能。”
十一書生雖然語氣很平靜,聲音也絕不高,但此話一出,頓時琅琊客棧之內再次一片死寂,好似一汪冰潭,充滿令人膽寒的殺氣,因為他的舉止雖然看似很儒雅,他的目光看似很和善,但每個人都能感到那攝人膽魄的氣勢。
忽然,好似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似的,一股狂風卷的門窗“啪啪”作響,緊接著一個巨大的黑影自客棧之外俯衝而來,好似一隻巨大的蝙蝠。
因為每個人皆感覺到那黑影由遠及近,忽然之間好似有一麵巨大的黑幕遮住了整個琅琊客棧,加之狂風呼嘯,每個人的衣袂已被狂風卷起,甚至桌椅板凳也在狂風的肆虐之下不住顫抖。
熊倜驚道:“此人好凶悍的內力!”
夏芸本就很虛弱,被這強悍的內力擠壓,蒼白的臉容之上顯現出痛苦的表情,輕輕咳道:“今日真是倒黴,剛來了個白衣的催命凶鬼,又到一個黑衣的吃人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