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火神派!
當初北方冥神教千方百計陷害熊倜,也是因為火神派,如今卜鷹再次因為火神派對熊倜加以威逼利誘,看來他的身世的確與火神派有莫大的關係。
“熊少俠,看來今日不是你我比試的機會,如若有緣,下次你我再分高下。”冷月影突然道。
熊倜一愣,冷月影這話裏有話,看來他是要停止與熊倜的廝殺,但錦衣衛向來紀律森嚴,沒有卜鷹的命令,他又怎能私自離開?
“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離開。”果然卜鷹道。
冷月影淡然道:“當日我答應你,替你完成一件大事,算是報答,而你又在前幾日通知我替你完成這一場與中原第一快劍的比試,所以我才連日加緊鑄刀,剛好今日刀已鑄成,我也完成了這場比試;現如今你我兩不相欠,我若要離開,恐怕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
聞聽此言,熊倜暗自疑惑,原來這怪異的鐵匠並不是錦衣衛殺手,聽這話的意思,應該是欠了卜鷹的人情,江湖之中最怕的便是欠了別人人情,故此這位鐵匠冷月影方才答應卜鷹,替他完成這一場與中原第一快劍熊倜的比試。如今卜鷹見到冷月影與熊倜一時之間難分高下,所以便拿出手中底牌——夏芸,並以夏芸來要挾熊倜,這樣一來冷月影便顯得多餘,然而冷月影已經兌現了承諾,按理卜鷹應該任其離去,但卜鷹卻顯然並不這麼想。
卜鷹道:“在我辦完事情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包括死人。”這便是錦衣衛的辦事風格,力求嚴密,絕不走漏風聲,絕不節外生枝,在熊倜答應為錦衣衛辦事,或者被殺之前,屠龍鎮任何人不得離開,甚至在此之後任何相關人等也不能離開,特別是冷月影這種為錦衣衛辦過事,卻又要離開錦衣衛組織的人,很有可能會泄露錦衣衛組織之中的信息。
冷月影淡然也會想到這一點,於是他道:“誰能擋得了我,不妨出來試試!”
卜鷹一臉譏誚,眼中掠過一絲冷冷的殺意,單手輕輕一揮,隻聽呼啦啦一陣聲響,屠龍鎮街道兩旁房屋之上,近兩百名弓弩手憑空出現,頓時近兩百張強弩瞄準熊倜與冷月影,看這情形,熊倜與冷月影這是插翅也難飛了。
卜鷹譏誚道:“不知道他們擋不擋得住你?”
冷月影臉色一寒,卻輕聲對熊倜道:“你絕不會獨自離開,任由那女子留在他們手裏?”
熊倜道:“不錯,我正是為她而來,又怎會就這樣獨自離開。”
冷月影又道:“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我必須在一個合適的機會與你再次決一高下。”
熊倜道:“哦!所以......”
冷月影接著道:“所以我也不會獨自離開。”
熊倜微微一笑,歎道:“為什麼這世間,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人?你難道會與我並肩作戰,對付卜鷹?”
冷月影一臉冰冷,道:“不會,因為卜鷹對我有恩,我不會向他出手,但你這樣的對手很難得,我也不會任由你就這樣在這個世間消失。”
熊倜此時徹底明白,冷月影的的確確是一個如封無劍一樣的武癡,一樣奇怪的人,卜鷹曾經有恩於他,他便不會與熊倜協力殺了卜鷹,但他因為賞識熊倜這樣的對手,所以同時會竭盡全力阻止任何人殺了熊倜。
雪,早已停;風,也已住;雲,漸散開。
傍晚的屠龍鎮光線並不昏暗,隻是格外冷清,格外寧靜,雖然大街上人並不少。
熊倜道:“我們要離開,並不難,難的是我要帶她離開。”熊倜的眼光望向夏芸,夏芸此時依舊那麼冷若冰霜,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
冷月影疑惑道:“哦?”
熊倜淡然笑道:“因為此次來屠龍鎮,我並不是一個人。”
熊倜竟然並不是一個人獨自來到屠龍鎮,這是沒有人能夠想到的,冷月影當然更想不到,但這個人是誰?恐怕隻有熊倜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