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倜雙眼緊盯著桌上的酒杯,沉默片刻,突然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咕咚”一聲一飲而盡,淡淡道:“他們,都死了。”
“死了?”三個人齊聲道。
熊倜道:“不錯,都死了。”
霍延開道:“他們……怎麼會死的?”
熊倜道:“被人殺死的。”
霍延開道:“被誰殺死的?”
熊倜道:“一位劍道高手,每人都是一劍致命,絕沒有用第二劍,出手有準又狠。”
霍延開又道:“現場有沒有什麼線索?或者有何可疑之處?”
熊倜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他道:“沒有,此人心思縝密,看來他早已蓄謀已久,竟然做的天衣無縫,不留一絲痕跡。”
霍延開長歎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此事相當棘手。”
熊倜道:“確實如此。”
霍延開為熊倜斟了一杯酒,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道:“事已至此,熊少俠也不必如此自責,你已經盡力了。”
夏芸道:“那凶手會不會是飛雪狂劍完顏峰?”
麻雀兒道:“不錯,一定是他,帶各位大俠來五湖客棧,又將他們帶去那破廟的都是同一個神秘的白衣人,完顏峰見事情敗漏,所以痛下殺手,幹脆將他們都殺了。”
霍延開道:“冥神教的一貫作風,便是得不到的東西都要毀掉,一定是各位英豪不肯就範,歸順冥神教,所以他們方才痛下殺手。”
熊倜轉向金來喜,問道:“我來問你,那白衣人幾時將他們帶去那山神廟?”
金來喜忙道:“今日一大早,小的剛打開店門之時。”
“哦?”熊倜緊緊盯著金來喜道。
金來喜道:“絕不會錯,今日一大早,給小的八個膽也不絕敢說錯的。”
秋雨依舊,大街之上一片淒涼。
淒涼的大街之上,秋雨之中,卻有一人冒雨奔向五湖客棧而來。
此人又矮又瘦又黑,一身灰色粗布衣服,樣貌憨厚,進門來嗬嗬笑著迎上櫃台,道:“金掌櫃,我向你打聽個人。”
金來喜眼角瞥了他一眼,道:“王黑子,你不賣你的碳,在這裏搗什麼亂,我這裏有貴客,要打聽人去旁家打聽。”
王黑子並沒有走的意思,又道:“我打聽正是你店裏的貴客,他叫熊倜。”
熊倜盯著王黑子,道:“是誰要你找熊倜?找他又有什麼事?”
王黑子道:“有人給了小的三兩銀子,要小的替熊倜熊公子捎來一件東西。”
熊倜道:“我便是熊倜,拿出你捎來的東西。”
王黑子手往懷裏一摸,卻又慢慢將手退了出來,嗬嗬憨笑著看向金來喜。
金來喜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這便是熊公子,還不呈上你捎來的東西?”
王黑子慌忙自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上等的信封,足足有四寸寬,八寸長,鼓鼓囊囊,好似信封裏裝了不少東西。
王黑子恭恭敬敬將信封遞上桌子,道:“小的這就告退。”
熊倜道:“慢著。”
王黑子腿一哆嗦,顫聲道:“熊公子還有何吩咐?”
熊倜道:“要你送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黑子道:“小的……小的不知道,他……他叫小的名字,小的一回頭,卻沒有看見他的人影,他又要小的不要再回頭,隨後有交代了這些事情,末了這封信和那三兩銀子便出現在小的碳筐之上。”
霍延開道:“這麼說你並沒有看見他?”
王黑子道:“沒有,一點影子都沒有,好在是白日,若是晚上,小的非嚇死不可。”
王黑子離去之時,熊倜打開那封信,那信封裏除了一頁書信,竟然還有厚厚一疊銀票,足足有百萬兩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