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一的眼睛裏,瞬間彌漫上了一層水霧,她一邊哭一邊說:“你胡說,媽媽會回來的,不許你胡說!”
封言熙冷靜的看著封一一,接著說出殘忍的事實:“她說過要在那裏等我們的,可是等我們拍完,她就走了,媽媽她不要我們了。”
“嗚嗚……”
封一一哭的更加厲害了,小胳膊抱緊了封景墨的脖子,封景墨輕拍著她,安慰:“一一不哭了,有宋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封一一搖頭,在她心中,母親就是母親,怎麼可以用其他人代替呢?
封景墨卻嚴肅起來,放下了封一一,聲音帶著異乎尋常的嚴厲:“如果你們不聽話,明天就送你們回法國。”
封一一立刻止住了哭聲,封景墨愛孩子,卻也是一個嚴厲的父親,從懂事起,封一一和封言熙就對他又敬又怕,現在看到封景墨嚴厲的麵容,封一一隻有委屈的躲在了哥哥封言熙的身後,不敢再哭鬧了。
封言熙無言的拍著封一一,無言的哄她,他隻比封一一早幾分鍾來到這個世界,卻總是處處哄著這個跟他一起成長的妹妹。
宋若初冷眼旁觀著這一切,除了那一紙合約,和這段時間必須要當這兩個小孩的經紀人,其他的,跟她沒有關係,她也不想插手。
燈紅酒綠,霓虹燈將夜晚點亮成五彩斑斕的顏色,杯中搖晃的液體殷紅奪目,白元修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好像那些液體不再是酒精,而是可以讓他忘卻了前塵往事的良藥,他要麻痹自己,任自己沉淪。
江一寒一次次的拒絕已經讓他身心俱疲,他對愛情百折不撓,可是現實一次次的提醒著他,這麼做,除了可笑,還是可笑。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蓋住了他的酒杯,他聲音如這紅酒醇厚,“再這麼喝下去,明天的頭條估計就是白家的三少爺突然不明所以的猝死了。”
白元修頭也沒回,聽聲音就知道身後的人是天機。
山頂洞人在洞中呆久了也是想要體會一番人間俗世的,他坐到了白元修的旁邊,從白元修手中拿過了那還剩半杯的紅酒,一飲而盡,俊美妖豔的側顏上,滿是揶揄的神色。
他轉過了頭,一雙眼睛如酒杯裏的紅酒,妖豔,魅惑。
這本不該是用來形容男人的詞,但容銘遠每次看到天機都有這樣的感覺。
他走過去,拍拍白元修的肩膀算是打招呼,轉過頭,“山頂洞人的生活又過煩了?”
天機聳肩,挑了挑眉,往旁邊讓開了一個位子,“難得容大老板請客,我當然得給你一個麵子。”
白元修這才明白,天機是應容銘遠的邀約而來。
他無意參與他們的事情,更沒有心思陪著他們聊天。
容銘遠要了一杯摸etChandon,酒香味混合著一種淡淡的清香,他隻是輕輕的搖晃著杯中的液體,並不飲下。
天機笑意不明的看著他,“容氏集團死而複生,你可是費了不少的心血吧?怎麼不找我幫忙呢?你還有一次機會。”
同樣是站在巔峰的男人,他更喜歡用自己的能力去辦自己的事情,如果不是急於看到結果,或許上次容銘遠也不會輕易的就用掉了天機給的機會。
容銘遠嘴角的笑意加深,意味深長的看了天機一眼,絲毫不掩飾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你這裏算是我最後的王牌,不到萬不得已,你覺得我會輕易使用嗎?所以,你還是省省吧,欠我的,不著急還。”
天機倒也無所謂,反正上次幫他已經損了自己十年的陽壽,他如果需要幫忙,自己正好還完了他的情分,如果他不需要,自己也好修正一下。
不管置於何時何地,天機總給人一種超然於世外的獨立之感,仿佛在他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透明的看不到界限的膜,別人進不去他的內心世界,而他肆意窺探著世人的靈魂。
紅酒杯裏的液體搖晃,搖曳生姿,天機把玩著他的水晶球,美好的側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笑意,他笑嗬嗬的,似是提醒,又像是玩笑:“容總,這幾天當心啊,小心飛來的橫禍。”
容銘遠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了,以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看著他:“哦?洗耳恭聽。”
天機把玩一會兒,像是忽然失去了窺探命運的興致,揚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忽然說:“我忽然覺得,命運一波三折其實也蠻好玩的。”
容銘遠也表示讚同,沒有再問什麼。
兩個人喝盡興已經是淩晨時分,宋磊從暗處出來,容銘遠的胃因為長時間沒有碰過酒精,已經沒什麼大礙,他之所以還站在暗處,是因為,有一件事情需要他親自去處理。
宋磊開車,容銘遠坐在後座,也許是酒精作祟,他居然有一種眩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