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若是常往這樣的地方跑,難保一些心智不堅定的人拐個彎就從會書齋轉到芸香樓去了,也難怪那些讀書人都不願意再來會書齋了,也難怪那王老板會對芸香樓的人破口大罵。
唐昊和蘇筱晴走到會書齋門前,忽地都“咦”了一聲。“這會書齋怎麼開門了?”蘇筱晴疑惑道。
唐昊也是覺得奇怪,和蘇筱晴從正門進入。這會書齋裝飾頗具一格,楠木的案幾,淡雅的薰香,濃濃的書卷氣息撲麵而來。若非外麵芸香樓的招攬客人的聲音太響亮,這會書齋必定是個吸引讀書人的好地方。
可惜唐昊並不是讀書人,對這些文雅之物並不上心,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為什麼會書齋會開門,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哪個是這裏的老板?”唐昊高聲喊道。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看上去他的神色有些疲憊,但還是盡力表現出友好。“回官爺,小民正是這裏的老板,王鬆柏。”
原來這就是王鬆之的堂兄,看著倒是不怎麼相像。唐昊細細打量了這王鬆柏一番,個子不高,看著有些病弱的模樣。“你前幾天出門了?”
“正是。”王鬆柏無奈地道,“這店裏也沒什麼生意,索性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
“你跟誰一起走的?”唐昊對他的解釋基本無視,隻問最關鍵的。
“跟族弟,王鬆之。”
唐昊和蘇筱晴對視一眼,這兩人果然是一起出遊的。“你們既是一起出去遊玩的,那為何你回來了,你族弟沒回來?”
王鬆柏奇怪地道:“我們本就沒有走遠,三日前就啟程返回了,我前日便已到家,鬆之怎麼會還沒回來?”
唐昊和蘇筱晴愕然,這是個什麼意思?蘇筱晴懷疑地看了王鬆柏一眼,又將手中的刀晃了晃,威脅似的道:“你沒說謊?”
那王鬆柏嚇得脖子一縮,立即跪倒在地,指天起誓道:“官爺麵前,如何敢說假話?我和鬆之去了幾個北邊的縣城,原本是約個朋友的,後來他有事沒有來。我們便在三日前就啟程返回了,途中鬆之收到一份信,說是有些事要處理,晚半日回,我就先走了。”
又是一封信!唐昊皺起了眉頭,謝文暉被燒死前也曾收到過信,這王鬆之該不會真是被淹死的那具浮屍吧?
“你們去了哪裏?”
“去了景泰縣和李橋縣。”王鬆柏答道。
唐昊和蘇筱晴當即辭別王鬆柏,又轉身迅速返回安德樓。那安德樓的店小二見二人又返回來了,忙迎了上去,話未出口,便被唐昊一把揪住領子厲聲質問:“你家老爺呢?叫他出來!”既然兒子找不到,隻能找他老子了!
沒多久,從後麵出來了一個長得矮矮胖胖的男人。那男人躬身向唐昊和蘇筱晴行了一禮,笑嗬嗬地道:“小民王德壽,是這家安德樓的老板,不知二位官爺駕到,有何要事?”
唐昊不理會他的廢話,道:“你兒子王鬆之在哪兒?”
王德壽臉色變了變,道:“犬子前些日子出門遊曆了,尚未歸家,不知……是否是犬子又做了什麼事得罪了官爺?”聽他這意思,似乎王鬆之經常惹事上門。
蘇筱晴冷笑:“得罪倒是沒有,我們就怕他死了沒人知道!”
王德壽大驚,忙問:“這是什麼意思?”
唐昊一直細細看著那王德壽的表現,見他也不似撒謊,看來王鬆之真的沒有回過家。這就真的是大事了。唐昊強自冷靜下來,問道:“王鬆之身上可有什麼印記容易辨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