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唐昊之前破獲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案子,又屢受皇帝嘉賞,使得他的名聲在吳城縣愈發響亮。盡管唐昊到吳城縣做衙役還不足兩年,但是這些時日以來,百姓對他的信任與推崇卻與日俱增。當地人與過往旁人論起英雄,無一不說起唐昊。仿佛隻要有唐昊在,這天大的案子也都是小事一樁。
劉大胡和童義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唐昊來查案了,百姓們聽見後當即主動地給他們讓出了路。唐昊見狀心裏不由得感動異常,能得百姓如此待遇,也總算是不負自己當初對衛玲兒許下的承諾了吧?
劉大胡,童義弘和眾衙役在一旁指揮著百姓們向外圍退開去,盡量使得這些百姓不會影響到唐昊等人對屍體現場的檢查。
蘇筱晴剛剛近前,隻瞄了一眼就被那屍體的模樣給惡心著了,唐昊見狀便讓她去詢問那發現屍體的老頭。自己忍著胃裏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覺走到秦順身邊。“秦先生,可有什麼發現麼?”
那屍身已經完全發脹,腫如球體,連手指關節都粗如柱狀。屍體的麵目因為腫脹變形,無法辨認,隻能些許認出這是個男人。或許是因為浸泡太久的緣故,那屍體的表麵膩滑。所幸因為河流水流日夜衝刷,又是裸露在外,使得這具浮屍並沒有散發出過分的臭味。
唐昊看幾眼,視覺衝擊太大,實在受不了,連帶著覺得那屍臭味也漸漸濃鬱起來,又扭頭換幾口氣再轉過身來。上次在倉頭縣農戶豬圈裏的屍體殘塊看著頂多是覺得過於殘忍血腥,若論其惡心程度,大約隻有當初那趙雪的屍體能和這位媲美了吧!
秦順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跟唐昊做著彙報:“死者應該在三十歲上下年紀,男。屍體無外傷,初步判斷為溺水死亡。”
“謀殺?意外?自殺?”唐昊捏著鼻子問道。
秦順白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那是你的事!”唐昊隻得訕訕地笑了笑。秦順又道:“不過他身上沒有反抗的外傷,應該可以排除謀殺吧。”
“嗯。還有什麼嗎?”
“通過其屍身腫脹,腐爛程度來判斷,至少死亡兩天以上。好在衣飾還沒被泡爛,麵料上來看,用的是上好的錦緞,說明此人出身富裕。咱們吳城縣裏並沒有什麼退野的官宦,能有如此打扮的男人,多半出身富商之家。”
唐昊苦著臉道:“秦先生,你知道咱們吳城縣有多少商賈之家嗎?還有過往的商販走旅。就這點線索,要找出身份可不容易啊。”
秦順聞言抬起頭來,笑得有些壞壞的:“那也是你的事!”
這老頭!竟然在這種時候跟自己玩笑!唐昊心裏一陣腹誹,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他的事。旁邊的衙役們得了唐昊指示,過來協助秦順將屍體抬到停屍房安置。
問過了話之後,那釣魚的老頭就被童義弘帶離了現場。唐昊要求在自己和秦順周圍三十步以內都不可以有圍觀百姓,以防案件相關信息被泄露,引起凶手警覺。
不過剛才秦順說了,應該可以排除謀殺的可能性。他們目前唯一的任務,就是找出這個死者的身份了吧。雖說這位死者的身份線索少了些,和謝文暉的案子相比,費腦程度還是要低得多的。
就在唐昊耷拉著腦袋唉聲歎氣,感歎著又是一樁麻煩事時,蘇筱晴走了過來。
“那釣魚的老頭每天都會在卯時到辰時來這裏釣魚。”蘇筱晴跟唐昊說著自己問出的結果,“屍體是順著河流漂下來的,這老頭並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