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縣主插手(2 / 2)

唐昊遠遠地就看見玉姬站在門邊往自己這邊望著,知道她必定是一直在等著自己,心裏好生感動。可進去後再看,卻沒有蘇筱晴的身影,不免有些心寒。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執著了,如何能強將自己的想法加於蘇筱晴的身上呢?

三人坐在院中好一陣寒暄,玉姬左右檢查唐昊,確定他無甚大礙之後,這才放了心。童義弘知他心裏必然還是惦念著蘇筱晴,忙替蘇筱晴解釋道:“蘇姑娘最近忙著查案,我們已經調查了那個安德樓的王鬆之王公子,秦先生那邊也沒閑著。”

“哦。”唐昊臉色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隨口問道,“查到什麼了嗎?”

童義弘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生氣,也隻好回答道:“王鬆之,二十七歲,是安德樓的東家王安德的獨子。生性風流,好吟詩作畫,是風月場中的慣客。芸香院有三大名妓,王鬆之就曾經從那裏贖了兩個名妓,全部收入房中為妾。就隻這個鶯鶯姑娘,輸給了謝文暉。”

“可鶯鶯姑娘是三大名妓之頭牌,謝文暉雖然沒能贏得另外兩位美人的芳心,卻因為收了頭牌名妓,讓那王鬆之覺得很不痛快,對麼?”

“是。”

唐昊冷笑:“還真跟鶯鶯姑娘說的一樣,弄了半天,他們爭的隻是自己的風流名聲,卻並非是真心在意鶯鶯姑娘。”

玉姬長歎一聲,道:“她們這般陷入青樓的,要麼是被賣,要麼是自己虛榮主動賣身。可不論如何,隻要進去了,身家性命早已不由自己。有個年少俊朗的公子能來為她們贖身,別人就隻會說她們命好,說那公子善心,風流,又如何會有人關心她們後來究竟過得如何?當年我與竹姬,也是看破了這諸多的無奈,所以隻在酒樓賣唱賣藝,絕不羨他人富貴榮華。”

唐昊也是暗暗地搖了搖頭,往年間從下關村的大人們口中聽來的如夢如幻的故事漸漸被剝開了那遮醜的外紗,變得殘忍,無情。少年時美好的向往,也被現實的陰霾掩蓋。唐昊忽然起了一絲壞壞的想法,就算那鶯鶯真將謝文暉殺了,甚至將那王鬆之殺了,也並不是什麼太罪過的事。

吃過了飯,稍作休整之後,唐昊和童義弘前往月湖閣感謝賀月的搭救。數月不見,賀月比以前更多了幾分成熟的韻味。不僅僅是她的樣貌身段,更是她對唐昊和童義弘說出的話。賀月直言自己搭救唐昊的意圖,也明說了自己能救他這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未來如何,隻能由唐昊自己做出選擇。

離開月湖閣的唐昊心情很沉重,各種事情壓在心頭,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昊子,你沒事吧?”童義弘關切地問道。

唐昊疲憊地笑了笑:“沒事,走,去安德樓看看。現下那王鬆之和鶯鶯姑娘是嫌疑最大的。”

“好吧。”

二人來到安德樓。根據童義弘和劉大胡這幾日的探查,這是一個很普通的酒樓,生意算不上太好,也不差。但是作為東家獨子的王鬆之自幼也算得上是錦衣玉食,與謝文暉之流竟是同樣的揮霍。

“官爺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嗎?”一個尖嘴猴腮的店小二跑過來賠笑道。這幾日謝文暉的死訊漸漸傳開,官府的人也多來詢問王鬆之情況,所以這店小二也機靈了。

唐昊隻是淡淡道:“你家公子在嗎?”

“在!”那店小二忙笑道,“公子知道這幾日官爺們常來找他問話,都不怎麼出門的。官爺您稍候,小的這就去叫公子出來。”

不一會兒,從裏屋匆匆走來一個容貌俊朗的年輕公子,一身書生長袍,腰間掛著一個精致的玉佩。王鬆之看見唐昊和童義弘,忙拱手微行一禮,立在旁邊,等待問話,很是恭敬的模樣。

唐昊似笑非笑道:“王公子倒是很守禮啊。”

王鬆之也微笑道:“青雲兄遭此大難,而在下又與青雲兄曾有過交情,也有過過節,自然會被官爺們問詢的。”青雲正是謝文暉的表字。

唐昊點了點頭,道:“王公子是個聰明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需要了解你與謝文暉,鶯鶯姑娘之間的故事,還望不吝賜教。”

“哪敢欺瞞官爺。”王鬆之拱了拱手,道,“其實內中原因並沒有外麵傳聞那麼複雜。不過是我曾與青雲兄打了個賭,限期一年,說看誰能得芸香院的排名前三的三位姑娘的芳心。後來,我得了兩位姑娘為妾,而青雲兄卻得了頭牌鶯鶯姑娘的青睞。各有輸贏,自然也比不出個什麼來。這事也就算了,我們其實並未真的互相生氣。隻是最近忙了,不常見了,倒叫別人趁機說了閑話。”

唐昊細細回想前幾日所得的消息,謝府的小夫人萍兒,鶯鶯,王鬆之,三人所講述的故事有相同的,也有不盡一致的。究竟誰才是那個真正和謝文暉有仇怨的人,卻無法說清。

“鶯鶯姑娘果真對謝文暉青睞麼?”唐昊問道,“還是說隻是謝文暉一廂情願,執意要娶她?”

王鬆之的臉色變了變,輕輕歎了口氣,猶豫道:“青雲兄已去,我與他多少是故交,不該說他什麼的。隻是鶯鶯姑娘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