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查出什麼了嗎?”
“……沒有……”唐昊答道,“今日隻是第一天,當然無法這麼快就確定凶手。”
方衛卻道:“本官沒有指望你第一天就找到凶手,但你如此興師動眾地鬧騰了一天,總該有點收獲吧?”
唐昊有些火了:“今日在謝府,不過我,弘哥,筱晴,大胡四人主要偵查,秦先生來驗屍,其他人抬了屍體就走了,哪裏興師動眾了?”
方衛見唐昊竟然有些頂嘴的意思,更加惱怒了:“現在全城都知道城南謝家書齋的老爺謝文暉被殺死了,隱瞞成了失火意外,你覺得還不夠興師動眾?!”
唐昊想起自己早上對管家李葉昆說漏了嘴,想必當時院子裏有不少下人都聽見了,因此傳了出去,當下懊悔異常。方衛冷冷道:“現在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嗎?”
“……我不該對謝家仆從漏了消息……”
“城南謝家世代經營謝家書齋已近五十餘年,在整個吳城縣都很有聲譽。”方衛站起身來,在上麵踱著步,“他們家出了這檔子事,搞得全城百姓都很恐慌,民心不安。你不能隻為了破案求功勞就這樣無所顧忌!”
方衛的指責之語說得很重,唐昊心下不服:“我唐昊若隻求功勞,早已不是吳城縣一衙役。當初吳城縣接連出了那麼多重案要案,也沒有到民心不安的地步。縣令大人,您這話說得不對!”
方衛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恃才傲物,頂觸上官,還不思悔改,有你這麼樣的嗎?!”
童義弘見狀不對勁,忙拉了拉唐昊。可是唐昊暗暗一直都是在觀察著的,自打進了縣衙,蘇筱晴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神色完全不似平日裏模樣。當下就懷疑這方衛對蘇筱晴做了些什麼事,心裏本就積著一股怒火。“方縣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找我麻煩,何須費這麼半天唾沫星子?”
方衛眯起了眼睛,眼裏的寒光卻能刺透堂下所有人。“唐昊,你莫不是以為陛下賜你的玉佩能救你?哼!實話告訴你,像這樣的東西,本官家裏多得是。你以為你有點小小的功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唐昊聞言臉色變了變,玉佩沒有用,也就意味著,蘇筱晴手裏拿的那個玉佩也同樣沒有任何意義。唐昊轉頭看了看蘇筱晴,卻見她此刻的神色亦是慌張了起來。
“縣令大人,唐昊隻是性格莽撞,並無惡意,請大人開恩!”蘇筱晴竟然跪了下去。
方衛笑了:“性格莽撞?那本官更要好好磨練磨練他了。唐昊!從今日起,你負責在死牢清掃髒物。沒有本官的命令,你不許出來!”
“大人!求您開恩!謝家這案子不能沒有唐昊啊!”童義弘忙喊道。
“離了他唐昊,本官還做不成事嗎?”方衛冷笑,“還是說你也想跟他一起進去?”蘇筱晴終於意識到方衛是不會放過唐昊的,求也無用,拉了拉童義弘,示意他不要再多說。
方衛看著唐昊被帶了下去,很滿意地看了蘇筱晴一眼,轉身離開了。
縣衙死牢陰暗潮濕,多鼠蟲。清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方衛還不讓唐昊出來。這跟把他關進死牢有什麼區別?離開縣衙的路上,童義弘越想越不平:“蘇姑娘,這到底是為什麼?這才兩天,昊子怎麼就被方衛給惦記上了?”
蘇筱晴沒有說話,隻是拉著他回到了一醉金,這才略微放鬆下來。“我在這附近施了法,防止外人偷聽偷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童義弘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玉姬也聞聲趕來:“怎麼了?唐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