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都是女眷,人家都這麼說了,唐昊和童義弘也不便多言。蘇筱晴上前將萍兒扶起,道:“罷了,讓那兩個小廝來說清楚,他們都動了哪些東西,原本是置於何處的,我們也好做個記錄,以備萬全。”
“是。”萍兒起身喚來那兩名小廝,讓他們跟著蘇筱晴下去將動過的東西都記下來。
唐昊這邊暗自慶幸蘇筱晴解了圍,好歹沒給這謝府人留下自己喜怒無常的不良官吏的印象。不過既然這三位夫人已經來了兩個,這書房現場也被破壞,唐昊琢磨著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審訊一下這三位夫人,聽聽她們之間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恩怨,是否真的和謝文暉的被殺有關。
“夫人,小夫人,可否請二位到樓下大堂,我有些話需要問一問。”唐昊拱手道,“哦,對了,還有一位翠兒夫人,也一並喚來吧。”
一眾人等按唐昊的指示都聚在了正房大堂。雖然這裏也被熏得烏漆漆的,但是裝潢仍在,也好避開外麵丫鬟小廝們人多嘴雜,外泄了案情。因為椅子都被燒了,不能坐人,唐昊和童義弘隻能站在大堂的正中間,其餘人立在左右兩側。
唐昊發問:“昨天晚上你們各自都幹了些什麼,說一說吧。”
夫人柳氏率先一拜,道:“昨晚老爺回來得晚,妾身身子有些不適,早早地就入睡了。”
“可有人能證明?”
“妾身的奶娘關娘昨晚負責服侍妾身洗睡,可以作證。”柳氏答道。唐昊立即傳來關娘,關娘證實了柳氏的說法。
萍兒卻忽然插嘴道:“官爺,這作證不是講究避嫌的麼?關娘乃是柳姐姐的奶娘,她說的話,恐怕不能作為證據吧。”
柳氏聞言眼神斜瞄了萍兒一眼,但並未說話。另一個小妾翠兒卻當即冷笑著道:“萍兒妹妹,你這指桑罵槐的,可是想說我家小姐是殺害老爺的凶手?你自己擅自命人破壞了書房現場,官爺們大度,不跟你計較。誰知道你是不是別有用心呢?”
翠兒原本是柳氏在娘家時的丫鬟,因為跟著小姐出嫁,才成了謝文暉的陪房。想必就算有些爭鋒吃醋,和萍兒相比,心裏還是偏向柳氏的。再者這萍兒正當寵,如果翠兒和柳氏不能合作,恐怕也不便與萍兒相爭。唐昊正暗暗思索著,這邊童義弘悄悄地在唐昊身後低聲笑道:“這一家子可真是精彩,幸好謝文暉沒有什麼子嗣,否則就更好玩了。”
唐昊微微笑了笑,隨即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她們二人的明爭暗鬥,又問道:“翠兒夫人昨晚呢?”
翠兒神色暗了暗,道:“我也早早地睡了,但是沒人給我證明。”唐昊點了點頭。當下意識到,這翠兒的地位恐怕是最低的。
那萍兒立即跟著笑道:“妾身有人可以證明!昨晚上老爺讓李管家給我送了一個玉鐲子,我收了鐲子後就睡了。官爺您看。”說著好不得意地將手臂上的翠縷玉鐲亮出來。李葉昆也上前出言為萍兒作證。
唐昊和童義弘都微微皺起了眉頭,原本覺得這萍兒生得貌美,多少還有些好臉色,現在卻隻覺得她言行舉止粗俗不堪。不過仗著自己年輕,得謝文暉的寵愛,就可以囂張至此。可見這謝文暉雖自詡風流,審美水平也很一般嘛。唐昊暗暗腹誹著,初時對謝文暉的一些同情也淡了,更加覺得這是他自己自作孽。
唐昊又問道:“你們可知有誰和謝老爺有恩怨的?或是可能產生如此深仇大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