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和看他急吼吼的樣子,看來是被關在家裏關的膩歪了,不禁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能太過勞累。身體若是疲乏過度,傷口是好不了的。還有就是不能碰到傷口,或是沾水,這些常識,我就不多說了。”
魏海和童義弘趕緊點頭道謝,喜不自禁。二人尚未起身,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章先生,你幫我把把脈吧。唉呦,我這疼得呀……”魏海和童義弘轉頭看去,驚詫道:“馮仵作?你怎麼來了?”
馮仵作一見是魏海和童義弘,忙伸手示意他們小聲些,道:“這在外麵就別叫我什麼‘仵作’了,別人聽了都不搭理我……唉呦……”
魏海訕笑道:“我們也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呀!一直都是跟著錢師爺叫的。要不也叫您一聲‘先生’?”在吳城縣的時候,眾人把縣衙的仵作秦順都是稱為秦先生,這般喚馮仵作,倒也合理。
馮仵作卻擺擺手,幹笑道:“什麼‘先生’,我連個死人都看不住,現在隻是個罪人罷了。我姓馮,名弈,博弈的‘弈’,表字廣堯。在外麵沒什麼事就叫我表字就好了。”
魏海和童義弘索性也就隨了馮仵作的話,不再拘禮。三人說了會子話,馮仵作見章和還在旁邊,這才省起自己的事來:“唉呦……章先生,你幫我看看吧,我這胸口疼……”
“怎麼胸口疼了?”比起大寬等人,和馮仵作畢竟相處得還算愉快,魏海和童義弘聞言也擔憂起來。
馮仵作苦笑道:“還不是那天被縣令大人給踹的……初時也沒覺得有多疼,想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可後來還是覺得隱隱作痛,我自己估摸著以為是著了涼什麼的,便就著之前的藥熬了吃,卻也不見起效。這才想起可能是被縣令大人給踹出毛病來了……唉呦……”
章和聞言肅然道:“廣堯兄,這我可就要說你了。雖說你也算半個郎中,但是‘醫不自治’,這是常理。你明明受了傷,怎麼能擅自以為,草率用藥呢?”
馮仵作訕笑道:“你不知道,縣令大人罰我打掃茅房,我哪有空啊……而且我前幾天的確又有些著涼,腦袋暈沉沉的,總是咳個不停。家裏原本就煎了些藥沒吃完的,所以就沒往那邊想去。”
章和對他也是無奈搖頭,抓過馮仵作的手來,放在桌上。手指搭上他的脈搏,仔細觀察馮仵作的臉色。隨後又在他的胸口幾處輕輕按壓,詢問是否有痛感。魏海和童義弘在一旁也是擔心不已,都忘了要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章和長呼了一口氣,神情似是放鬆了些,安慰道:“還好,尚未傷及肋骨。我給你開幾副藥,讓小童給你煎好,你帶回去熱一熱就能喝。縣令大人的責罰我是沒法幫你,但是你還是得注意著不能太過勞累了。”馮仵作一聽章和說沒有傷及肋骨,也是鬆了口氣,連忙感恩道謝。
魏海和童義弘看著馮仵作確認是無事了,方才放心回去。二人回來的時候,正巧唐昊和蘇筱晴也剛剛到家。劉公已經命人將晚飯備好,四人一起吃過晚飯,聊了一下今日各自所見之事,各自散去。
次日早上,唐昊思來想去,寧兒那邊還是得自己和蘇筱晴去問一問比較合適,便讓魏海和童義弘去縣衙向縣令李古田稟報昨日在貴記酒樓的一應所見所聞。
寧兒自從昨日和張慶祥再次鬧翻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裏,不肯出來,也不肯說話。一個丫鬟,卻因著自己的脾性賭氣,身為老板的葛元也實在是有些不悅了。唐昊和蘇筱晴好不容易寬慰下葛元,站在寧兒的房門口,敲門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