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初識蕭西樓(2 / 2)

在他們鄰桌,坐著三位年輕人,兩女一男。

其中一女淡紫色華衣裹身,濃妝豔抹,唇紅齒白,容貌豔麗。雖然年紀不大,卻給人成熟之感。

另外一位姑娘身穿白色紗裙,腰間係著水藍色的蝴蝶結,烏黑亮麗的秀發上斜插著一支薇靈簪,薄粉敷麵,柳眉如煙,明豔動人。

還有一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麵白如玉,衣著華麗,也是一位美男子。

紫衣女子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目而視,說道:“哪裏來的鄉野村夫和野丫頭,真沒有教養,‘寶隆齋’怎麼會有這等粗鄙之人上來吃飯!”

天無棄和卓卓正吃得津津有味,旁若無人。忽然見紫衣女子對他們怒目而視,且言出不善。卓卓臉皮較薄,早已滿臉通紅。

雖然知道自己吃相差了點,但也不至於當麵被人訓斥吧。

天無棄霍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紫衣女子叫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就是說你,正是餓死鬼投胎,兩個人點那麼多菜。唉吆,居然吃得差不多了,你們是餓死鬼還是豬啊!我看像豬,難怪沒吃相……”

她同桌上的男伴咯咯大笑了起來,仿佛是世上最可笑之事。白衣女子眉頭一皺,臉色有些發紅,似乎是難為情,似乎有些不悅,扯著紫衣女子衣服,輕聲說道:“姐,不要說了。”

旁邊幾桌上的客人有的忍住笑意,沒有出聲,有的搖了搖頭。

卓卓紅著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隨時都要掉下來。

天無棄一個箭步,已到紫衣女子跟前。

“啪啪”兩下,揚手就是兩個巴掌。

紫衣女子一下愣住了,忽然哇哇大叫:“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小雜種,狗奴才,居然敢打我,也不看看老娘是誰。”她揚起白生生的小手,就要打將過去。

他以前是奴隸,現在最恨別人說他是奴隸、奴才之類的話語。紫衣女子那句狗奴才,深深地激怒了他。

一股無法遏製的恨意湧上頭腦,天無棄怒目圓睜,眼珠內血絲隱隱可見,目光中露出濃濃殺意。

剛到大悟縣,他不想惹事,不想殺人,隻想在這裏安靜地修行。他已努力控製自己的殺意,但他忍不住,控製不住,仿佛心頭住著一個脾氣暴戾且嗜血的魔頭。

他知道,隻要紫衣女子膽敢有任何舉動,他絕對會毫不留情,絕對會一擊斃命。

碰觸那道冰冷的目光,紫衣女子打了個寒顫,那舉起的手竟然不敢再動。

她身邊的那兩位同伴,也嚇得索索發抖,臉色發白,緊閉著雙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其它幾桌食客都悄悄地躲到了牆邊。

就在這時,屋裏響起一道低沉而柔和的聲音:“男子漢大丈夫,無論跟女人爭什麼,就算爭贏了,也不是件光榮的事,你說對不對。”

聲音不大,卻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天無棄循聲望去,見櫃台裏,有個衣服華麗,修飾整潔的中年人,正對著他微笑。

那人繼續說道:“在下蕭西樓,是這家店的老板,不知兄台大名。”

紫衣女子見到他,臉露喜色,仿佛看到了救星。

天無棄麵無表情,但殺氣已弱了很多,緩緩說道:“本座天無棄。和女人相爭,確實不值,但瘋狗咬人,總不能任它猖狂。”

趁著天無棄說話,殺氣減弱,紫衣女子急匆匆離開坐席,退到櫃台邊,惡狠狠地盯著他,大聲叫道:“你才是瘋狗呢?還自稱本座,真不知天高地厚。蕭老板,這種自高自大的鄉巴佬,還不趕出去。”

蕭西樓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臉上依舊掛著笑意:“天兄所言極是,在下替兄台教訓了,就不必和瘋狗一般見識了,天兄這頓飯我也請了。”

紫衣女子捂著臉龐,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蕭西樓竟然也打了她一巴掌。她兩眼圓瞪,突然捂著臉,跑下樓去了。

她的兩位同伴也急忙跟隨而去。

天無棄驚訝地看著蕭西樓,說道:“素昧平生,蕭老板何必這麼客氣?”

蕭西樓道:“‘寶隆齋’不是路邊小攤,在飯店界也算小有名氣,如果有客人在這裏吃飯受到委屈,是對本飯店的侮辱,也是我這個做老板管理不善,工作不盡責導致,理應免單。”

天無棄肅然起敬。

這是對“寶隆齋”這種企業文化的尊敬,也是對蕭西樓的敬業精神的尊敬。不過他不想欠債。

——人情也是一種債。

他說道:“剛才本座也有不當之處,若要免單,受之有愧!”

說完,拿起一兩銀子,放在了桌上,算是餐費。

一兩銀子已是一個普通家庭一個月的消費,他認為已足夠。

說完,拉起卓卓的手,準備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