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過後,趙宗法收回雙手,渾身竟是微微發抖,他長吸一口氣,閉目調息。李四平在他收手後便癱軟在地,嘴中不住喘著粗氣,渾身如血液倒流一般難受。
趙宗法調息片刻睜開眼睛,說道:“好侄兒,還不快來謝謝伯父。”
李四平趴了一會,異樣感覺漸漸平複,渾身竟是異常的暢快。他伸手摸摸身上,未覺出異常,說道:“我謝你什麼,你剛才險些殺了我。”
趙宗法道:“要是殺人是這種方式,怕是世上之人都要求我來殺他了。”
李四平心中有氣,便也不用敬稱了,直接問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趙宗術說道:“沒什麼,隻不過將我平生法力傳了一半給你。”
李四平聽了目瞪口呆,又是驚喜又是憤怒。驚喜的是自己就這般容易獲得了法力,憤怒的是趙宗法授業不成竟用如此下作手法。隻見趙宗法一臉壞笑,說道:“你現在體內可是實打實的神劍府仙法,看你再如何講你的仁義道德。快些斷了你那些念頭,老老實實跟我修行。”
李四平聽了,剩下那一半的驚喜也變成了憤怒,大喊一聲“無恥!”頭也不回的衝出石洞。
趙宗法楞在當處,喃喃說道:“這個反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回到房內,李四平仍是氣憤難耐,邁步在屋內不停轉圈,心道:“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身懷神劍府仙法,若再去尋法門拜師,豈不讓人在門口就要打死。這老頭怎如此衝動,實在可惡。他也不想想,這事就算被宗術伯父發現了,我與他的秘密不也就被發現了嗎,真是老糊塗。”尋思半天,也未曾想出辦法,便坐回床上。
李四平掏出懷中楊雄所給心經,自語道:“師傅,我今日雖已懷別派法術,但心中念的仍是您。他讓我學我偏偏不學,我隻修您所教之法。”心中思定,盤腿打坐,運行起尋法門心經。
一番運行,隻覺得體內兩股力量相撞,似是兩個小人正在纏鬥。其中一個力量強大,漸漸占了上風。李四平心知那是趙宗法的法力,心中加快默念尋法門心經。那力量小的小人,似是感應到他的心意一般,重新振作,不屈不撓的又戰了過去。兩股力量又是一番交鋒,大力小人步步緊逼,絲毫不讓,小力小人苦苦支撐,就不認輸。李四平心內著急萬分,隻得更快念動心經……
一個時辰後,李四平早已冷汗滿麵,暈厥過去。體內那兩股力量也不知是打累了還是哪一方贏了,竟毫無動靜。
雞鳴三聲,李四平漸漸蘇醒,忽得想起內力纏鬥之事,連忙運息打坐,卻不想氣息飛快流傳循環,毫無打鬥之感,心道:“這可奇了,氣息怎變的如此平穩殷厚,之前從未如此過,而且內力碰撞的感覺也沒有了。”李四平又一提氣,隻覺的厚重氣息自譚中穴而出,尋脈而走,遊便全身,氣至指尖足底又調回頭來,重新歸到潭中穴,渾身毛孔亦是張開,自由呼吸起來。李四平對此感覺甚是享受,不知不覺間竟調息了一個時辰,直到聽到門外老管家敲門,方才停下。李四平心道:“氣息如今日般流動,之前從未有過,隻怕是昨夜趙宗法的內力將我原先那點內力給吞噬了。”輕歎一聲道:“此事也在意料之中,昨夜隻不過是我苦苦掙紮罷了。”
出得門去,來到飯桌上,眾人見李四平精神飽滿,竟是神采奕奕。都以為他是昨天一個晝夜休息充足所致,倒也不去多想。李四平見眾人皆是毫無發現自己異樣之處,那本已提到喉嚨的心慢慢落了下去。剛吃了幾口聽到門房進來稟告,祁雲山安如山、安如海兄弟前來拜訪。祁雲山在中都之西三十裏,山高林密,峰險穀深。那處本來無人居住,隻有林中野獸時隱時現。安氏兄弟原是雲遊散仙,後來路過此處,覺得曲徑幽深實在修行絕佳之所,便定居於此。日常裏多幫山下居民驅除虎狼野獸,行事時又常露出一些法術,居民們便都敬為神明,許多青少年更是入山拜在二人名下,多年過去竟也人氣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