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城市六月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太陽掛在天上卻被披上一層灰色的麵紗,陽光透過灰色的雲層照在人得身上,灼熱的溫度在皮膚上跳動,再加上這洶湧著的人潮,構成了這天然的火爐,城市四周的高樓就是一個個密不透風的高塔,嚷著置身於此的人兒無法掙脫,隻能默默承受著來自天地間的烘烤,以期望有一天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去跳出這個火爐,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外麵的世界那麼大,誰不想出去看看那。
站在第一醫院門口的樓梯上的莫離,心情卻是說不出的苦澀,手上拿著診斷書,醫生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莫離耳邊循環播放著,“你的大腦裏有一個七公分直徑的腫瘤,已經壓迫到神經,不排除擴散的可能,我們現在有兩種治療方案,一種是手術,當然成功摘除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三十,並且不排除癌細胞擴散的可能。另一種是藥物控製,隻能暫時減緩你的腫瘤擴散程度,當然,這種穩定的治療我悶最多隻能保證你還有三個多月的壽命。”這也許上天給莫離開的最大的一個玩笑,莫離剛剛大學畢業,就在前不久接到了中國人民大學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在和室友開心慶祝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暈倒了,一開始並沒有注意,但在一周後莫離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暈倒,她才意識到可能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所以在這周末的時候拒絕了朋友的陪伴,也沒有告訴家裏人,偷偷來到醫院檢查,魔力以為這或許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卻沒想到命運實實在在的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在莫離以為自己的人生即將走向美好開始的時候,就即將給畫上一個休止符,即使掌管命運的神再怎樣的喜歡莫離,也請體諒一下她對這人世間的眷戀。
手機上的微信,QQ,微博都被莫離卸載了,甚至手機也被設置成了拒接模式,就在昨天晚上,她給父母和妹妹寫了一篇長長的郵件,至於有多長莫離自己也不知道,隻是知道寫了好久,最後眼淚流在鍵盤上,內容淩亂的沒有頭緒,大多是父母照顧好自己,妹妹照顧好爸媽,以後找個男朋友不要離父母太遠。然後是自己對自己這麼多年的總結,至於總結了些什麼,莫離卻大都不記得了,或許也沒什麼總結的。
收拾了一下住了半年的房間,屬於樊牧的東西早已經被他拿走,或是被莫離扔掉了,隻剩下一張莫離偷偷藏起來的兩個人的合影,雖然樊牧走時一直在找,莫離卻沒有告訴他,現在莫離自己也要走了,所以她想偷偷的將這一切帶走。
在樊牧送莫離的那張地圖上有他標記的說好要一起去的地方,那些標過紅色圓圈的使他們一起走過的這個城市的痕跡,那些外麵藍色的是他們曾說好一起走過的外麵的世界,現在就隻剩莫離一個人走,那麼多藍色的標記對於莫離這個天生就有選擇困難症的人來說先去哪個地方是需要解決的重大問題。茉莉頭上戴的藍色的發卡上麵有一個櫻桃小丸子,是樊牧在第一個情人節那天送她的,用她力的使發卡在地圖上旋轉,發卡停止後,小丸子手指到的那個地方就是莫離要去的第一站,雲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