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想去叫人來幫忙,可眼前這種情況,看一眼就能把人嚇死過去。去找醫生嗎?這小山村的診所醫生水平還是很有限的。再說這也不是普通的病啊。也怕自己離開,孫子醒了怎麼辦?一翻身從床上摔下來骨刺倒紮怎麼辦?老人家不敢離開。拿了一條毛巾,時不時給孫子擦擦額頭上臉上的汗,就這樣守著,一夜不合眼。就這樣守著,看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寶玉身上的骨刺慢慢慢慢地縮回去了。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骨刺完全縮回去不見了,冒出骨刺地方的皮膚竟然也自我愈合了!老人家驚訝同時也是驚嚇地說不出話來。猛然想起,當初霸下學校招生的人第一次來家裏的時候跟自己說過的話,“這個孩子可不是普通人”……“所以我們必須帶他到適合他的學校”……“讓您吃驚的事情遲早會發生”……難道他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
第二天寶玉醒了。全身還是劇痛,其他沒什麼大礙。寶玉衝著爺爺笑笑,輕聲叫了一聲爺爺。看著孫子挺了過來,老人家滿心歡喜。
“寶玉,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大片竹海,我飛著飛著落到一片山坡空地上,空地突然變成了竹尖的陷阱,一陣刺痛把我疼醒了,醒了一看……”後麵的情形,就是爺爺看到的那樣了。
“昨晚是第一次這樣嗎?”
寶玉點點頭。
“你學校裏的同學,有沒有人發生過這樣的事?”爺爺自然地想到那所不同凡響的學校。
“沒有聽說過。好像沒有。”寶玉的同學各種各樣,但還真沒見誰像刺蝟一樣渾身長刺的。
“那,有沒有什麼老師……”爺爺想問有沒有老師發現過什麼苗頭,能夠幫幫孫子。剛問了昨晚的情況是第一次發生,應該是沒有,也就沒再往下問了。
整個暑假,晚上睡著的時候長骨刺的恐怖情況出現了很多次。剛開始出現的很頻繁,寶玉總是痛得昏迷過去。後麵慢慢的出現的間隔久了一些。寶玉全身有骨頭的地方,都冒過骨刺了,除了難以忍受的疼痛折磨之外,沒有其他致命的危險,有時候刺穿了內髒器官,第二天也會自動愈合。頭骨的骨刺都是往外長的,沒有往裏長傷到大腦。後來,雖然還是不能言說的疼痛,但寶玉不至於昏迷過去了,咬著毛巾硬挺著。看著自己身上那白森森的骨針,有的直直的,有的彎曲著,有的變粗了很多很多,像骨質的鋼筋一樣。兩個月的暑假,寶玉就這麼熬過來了。到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骨刺也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冒出來了。狀況終於穩定下來了,下一次什麼時候長出來寶玉自己也不知道,隻是模模糊糊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點能控製骨刺的生長了。
快開學了,新學期自己是六年級,要去遊學,所以抓緊時間準備一些自己可能要用的東西。多套普普通通的衣服,洗漱用品,愛看的書,爺爺給自己準備的幹糧在學校當零食吃……另外,自己這個情況也想找學校的醫療老師問一問,索老師應該可以解答自己的疑問。
開學之後忙忙碌碌,同學們一個暑假沒見麵了,都在熱烈地談論著暑假的經曆,每天還要聽各個老師的遊學準備訓練課,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寶玉要找的醫療老師索敞,聽說在外麵參加學術會議,第一個星期還回不到學校,寶玉沒辦法。索敞老師從三年級開始教寶玉他們人體構造課程,四年級講人體機能,五年級學了身體防護和格鬥傷急救。三四年級還好,五年級的格鬥課程,激烈程度已經讓老師們流冷汗了。醫療課是防護和急救。格鬥課是進攻和傷害。教授格鬥術,訓練進攻方式,鑽研身體的各種要害部位。醫療課程的同步升級,一方麵是教同學們學會保護自己的要害,另一方麵是受傷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急救,這樣的情況雖然發生的次數不多,但也親眼見過好幾次了。
寶玉遊學出發的時候,索敞老師還是沒有回來。來到學校的一個星期,也沒有再發生狀況,就這樣,寶玉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