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澈和妮娜站在任家公館的屋頂上。
站立在橫梁兩端的兩人,保持著既不算近,又不算遠的距離。
應該好好守護的人,現在就在這座房子裏麵。停止著一切動作。
兩人曾經在這裏,作過無數次清晨以及晚上的鍛煉。
充滿了回憶,充滿了溫情的,他們的家。
現在的兩人,卻是刀槍相向。
終於,手執“次元之劍”的妮娜率先開口了。
“天澈,那伯母和姑母要怎麼辦?”
“我已經成功啟程了。”
輕輕揮動著“凱撒之魂”回答的任天澈臉上。露出了一絲寂寞的神色。’。
妮娜再次確認他的意圖。
“現在的你不是傀儡,而是真的憑著自己的意誌在行動嗎?”
“沒錯。這點的話你可以盡管放心。”
任天澈再次清楚地點了點頭。
他的回答明確地顯示了任天澈不是應該拯救的對象,而是應該殲滅的敵人這一點殘酷的現實。無盡的痛苦,他就這樣扔給了天使的少女。
他當然知道少女內心的想法,也正因為是他,所以才會比任何人都清楚。之所以這樣回答,就是為了要向少女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凝神看著她。慢慢地開口了:。
“妮娜能夠保護好所有你喜歡的人嗎?”
“咦!”
突如其來的漠然提問,讓妮娜不禁發出了困惑的聲音。
任天澈滔滔不絕地開始了作為“任天澈”的演說:。
“如果正在世界各地東奔西走的父親被‘裏世界的魔軍’襲擊了的話怎麼辦?要是母親去歐洲,然後被襲擊了的話,那又該怎麼辦?在不遠的將來,長大了離開了B市的同學,我們所認識的人。難道你都像天使保護適格者一樣跟著他們嗎?”
“這個……”
隻能夠回答“不能”的自己,感覺上未免太過無情,所以結果她還是沒能說出口。如果是在一年前的話,她肯定馬上就能回答……但是,現在,連這一點也做不到了。
“這個世界太大,不是你一個人能夠保護得了的……不管是誰,都有可能遭到‘裏世界魔軍’的侵襲,就像命是別人給的,什麼時候會被收回去也不知道一樣。因為魔軍渴望光明,而表世界就是光明的世界。但是,光是在這個B市,光是在這個僅僅度過了十多年時光的這個地方,就已經有那麼多人……我不得不去保護了。”
任天澈的語調中燃燒著一絲對世界的憤怒。但是臉上的喜悅表情仍然保留著,兩把重疊的聲音,同時說出了一句來自心底的誓言:。
“我會用這雙手改變‘這個世界的真相’,會把所有不合道理的可能性,從這個世界清除出去。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我喜歡的人,保護我喜歡的所有人。”
黑色的火焰從他咆哮的口中噴出。能夠把一切顏色盡數染黑的,創造神所具有的、獨一無二的黑色火焰。
“然後,被這些因果所囚困的我們的同胞……‘生活在兩個世界上最悲哀的種族魔族’……我也會讓他們有所保留的。我會建立一套理論,讓他們能夠變成確實的身份。這才是我所擁有的存在的本義。”+。
創造神若無其事地說出了一堆荒唐之語。妮娜於是以疑問的形式提出了警告。
“你……還要再做一次嗎?這樣的事,即使是你,恐怕也無能為力吧。記載上你千年前就失敗了。”
“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我,以及我的臣下,已經用了好幾千年的時間,做好了準備了。”
說完。創造神閉起了眼睛,然後再睜開眼的時侯,他已經變回了少年的姿態。
“妮娜,就連隻是打鬥工具的你,也位列其中。”
“戰鬥都不能戰鬥,然後終有一天疲倦到極限,倒下,消失……這就是天使一直以來的命運。我會為你改變你被賦予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