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鮮血(1 / 3)

夢。

夢不知從何時起就變得憂鬱與迷茫了。

當夢在一個人的心中實現時。

卻還有另一個夢。

所有的夢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個永遠解不開的夢。

迷茫與憂鬱。

悲傷與痛苦。

再也找不到當初的痕跡。

隻有低聲吟唱著。

期待能夠達到悲傷的彼岸。

忘卻所有的不幸。

滿身傷痕的曲著身體。

百轉千回地到達。

永遠悲傷的彼岸。

已經是放學了。太陽似乎隻是在昨天眷顧了這個小鎮。今天的天空又變得壓抑陰沉起來。與矮矮壓迫你內心的暗色天空不相適應的是周圍人的心情,聖誕節的喜悅愉快氛圍還沒有過去,每個人都似乎沉醉在昨日的幻想中。

“學園前到了……學園前到了……”電車伴隨著已經聽過千百遍的提醒聲進站了。洶湧的人群早就耐不住外麵的陰冷,迫不及待地擠了進去。總想盡量擺脫這一種讓人窒息的寒冷憂鬱。

就這樣隨著人流進入了不得不進入的電車裏。現在想起來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從自己第一次去榊野學園開始,電車就一直是自己上學的交通工具了。這麼長的時間裏,一直沒有改變。當我有時候想試圖換一種交通方式時,總是在出門前那一刻又忘記了。結果就像現在這樣一直都沒有改變著……

電車門關上了。隨著搖搖晃晃的旋律,電車啟動了。有些沒能趕上來的人在站台上發出輕歎的同時,口中的霧氣也慢慢升上了天空。電車漸遠,再也看不清這些失望人的臉。唯有那霧氣久久飄在他們頭上無法消逝。

當電車平穩之後,誠站在關上的門前,趴在玻璃窗上望著不斷變化的窗外之景。聖誕節的氣氛還在延續著,每家窗前仍舊是擺放著聖誕樹。店門口仍舊醒目佇立著產品促銷的牌子。但那個聖誕夜已經過去了吧,所有的一切再也不會像那天晚上那麼輝煌了吧。無論外表多麼浮華,一旦完成了使命,它們就再也綻放不出最美麗的光彩。

盡管車內比外麵暖和不少,但呼出的氣體仍然在玻璃上留下了大片的霧氣。開始時一個點繼而慢慢擴大最後整個眼睛所能望到的地方全部被霧氣擋住了。使我不得不把視線移向車內的乘客。

人的心情其實都是內心最好的寫照。而外在的不自覺表現又是內心最好的寫照。

車內除了一些下班的公司人員外,仍有不少我們學園的學生。她們大多數都是些女孩子。一群人站在一起,滿臉輕鬆地議論著什麼昨日期待已經的聖誕之夜,然後竊笑起來。突然注意到周圍還有其他人,又馬上抑製住了自己。但是假裝根本無法解決問題,想笑卻又拚命阻止自己隻會讓自己的尷尬的境界。

偽裝自己而有時則會讓自己陷入悲傷痛苦之中。

而公司職員們有的則露出了疲憊的神情,對於他們來說最需要的也許隻是一個好好的休息吧。喧囂的節日隻能讓人更加勞累。

“伊藤?”身旁傳來了言葉的聲音。

“嗯……”。

玻璃窗上的霧氣已經消散了,又能看到外麵的風景了。盡管我此刻並不想見到,隻是想回避別人的目光。

“今天西園寺同學沒來上學嗎?”仍舊是那種和善的聲音。

“嗯……世界的身體不舒服。所以今天沒能來。”誠盯著地板說。

“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並沒有告訴言葉,昨天後來發生的事情。言葉現在還是自己的名義“女朋友。”。

言葉的眼睛一直沒有改變,仍舊是像死一樣的黑色,讓人絕望的黑色,無法改變的黑色。

世界就像這樣一樣。幾天來她的身影一直都沒再次出現在誠的眼裏。而剩下的我們兩個也像所有時候一樣,隻是默默的,一路上不再有任何對話。直到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後經曆著每個人獨有的痛苦。

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是黑暗的,隻有桌子上的那一盞台燈照在桌麵正中的位置。已經是第幾次這樣了,自己也不知道了……

在抽屜的下麵,拿出那張塵封很久的S。S。S校園特別小組委員會成員卡片。用手擦去表麵的塵土,黑色的卡片又清晰得顯示出了schoolspecialsubmittee這幾個單詞。將卡片放在桌麵的最左邊。

多少個夜晚對著它發呆,然後趴在書桌前就睡著了呢。

最右邊已經擺放了自己的手機,手機畫麵上是那個曾經讓人都心動的畫麵:桂言葉坐在電車上,神情專注地看著一本書。美麗的瞬間在那一刻被定格住。

而最後……

拉下自己的袖子,在黑暗的環境下僅僅能看出本來就是黑暗它的輪廓。

一直都把它戴在手腕上了。慢慢移向電燈下,戴在手腕上的東西漸漸顯露出來……

隻屬於我們三個人的平安結……

一直都戴在手上……

將最後的它解下後,放在了桌子的正中間。

來回看著,反複看著,把它們銘刻在自己的內心。這就是一切所有的構成吧。

被定格在手機屏幕上的桂言葉,這是我們三個人最初的邂逅。一張小小的照片,一條小小的咒語,幾根小小的紅線,將我們三個人永遠的聯係在了一起。

我一直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言葉了。她是在這其中永遠是最無辜的。因為當誠把她的照片拍攝下來時,然後陪著誠一起去接近言葉,向言葉告白,消除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到了後來卻開始……

與言葉在電車上的邂逅,在圖書館的偶然相見,在商店街前陽光照耀下的臉,在學校操場上那張迷茫後又堅強的臉,為誠的貿然舉動而流眼淚,在遊樂場前對誠的幸福注視,在通往天台的門口跪下,舉起手打在世界的臉上時的哀傷,在雨夜裏望向天空讓雨水淋透自己,在學園祭時一個人坐在鬼屋前,在後夜祭時望向窗外跳舞的世界和言葉,然後是黑色的眼睛……

她就是一位脫俗的天使。與男生接觸時臉蛋微微的緋紅,不自覺地回避著對方的視線。當戀愛的甜蜜出現在她的臉上時,誠在心裏祝福她幸福下去。當她暖洋洋的笑容出現時,真想一直守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