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這兒等嗎?”我真害怕桂母會讓我離開。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我知道這是一個非常無理的請求……”
然而桂的母親點了點頭。“那麼招待不周,就請您在下麵客廳等吧。”
“好的。”這個詞誠隻是在喉嚨裏嘟囔著說出。一直不敢去看寬容的她。
“請你隨便一點好了。”
出來時把言葉房間的門帶上了。
桂家空蕩蕩但卻很溫暖的客廳裏,電視還開著。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喝了一半,仍然冒著熱氣的水。在我這位不速之客到來之前,桂的母親正在看電視吧。心也正發著牢騷準備睡覺吧。
客廳的窗簾是拉著的。但仍能聽得到窗外的雨聲。以前有時把它們比作可愛的精靈,在悄然中到來,奏響美妙的音樂。但卻沒此時卻第一次覺得它們煩人了。然而誠更厭惡的是自己。
坐在沙發上。已經來過多次的客廳此時顯得如此陌生。感覺自己在這裏就是一個多餘的人。衣服濕透的誠與周圍格格不入。
當注意到心時,她已經趴在了誠的腿上。“我姐姐怎麼會濕成這樣?還有伊藤大哥哥你……”她繼續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誠。
誠的喉嚨梗塞了。
她又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那你們今晚玩的一定很高興了吧?都忘記回家了。今晚的雨真不是時候。”
“啊……是。嗯”誠推脫了過去。
“但願姐姐早點好過來。”她做了個鬼臉。“早點回去了。被媽媽看到了可不妙了。”她就這樣躡手躡腳地上樓了。
電視裏播放的節目不能引起誠絲毫的注意。牆上的鍾表還在緩慢的變化著數字。誠低著頭在無目的地等待著。
不久之前我還在為突然降臨的雨牢騷滿腹,胡思亂想著自己發燒之後就可以玩ef-thelattertale之類的遊戲。然而現在言葉就在我麵前倒下去了。
桂心好像已經離開很久了。但當看一眼表時僅僅過去了十分鍾。接著又把頭低了下來。
誠反複對自己說:桂的母親一定會冷靜的想辦法把言葉的燒退下來的。自己一定不要再擔心了。可抬起頭看看靜悄悄的樓上時,又不免悲觀起來。
過了很久之後,桂母終於走了出來。
“怎麼樣?”誠像得到號令一樣猛然站起來。
“好多了。”她走下樓梯,用令人安心的口氣說。
“太好了。”誠長出一口氣。“那麼……”誠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這麼晚了,我先告辭了。”誠在有意回避桂母可能問自己的問題。
“也好。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她看著牆上電子表說。
穿上了潮乎乎的夾克,拿起放在門口的雨傘。這時才注意到自己慌忙進來時忘記了脫鞋子,把桂家的地板踩得到處是髒水。打開房門,冷風一下子撲了進來。
“言葉如果沒事了請盡快告訴我。”誠把自己裹在外套裏。
“你是伊藤誠吧?桂經常提到的那個男孩子……”
“嗯。”誠心一沉。“我是伊藤誠。”
“哦,是你啊!”桂母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言葉也經常提你的。尤其是心每天都念叨著你。”
誠感覺自己更沒臉繼續在這兒呆著了。撐起雨傘,一隻腳已經跨出了門外。
“快回去把。”誠說,“另外還有件事……”
“嗯?”
“請告訴言葉,是伊藤誠送她回來。然後誠先走了。”“阿姨,言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擔心言葉。”
“我會轉達給她的。”桂的母親是一位很慈祥溫柔的人。
“那謝謝你了。”誠感激地說。
在寒冷的雨中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