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分別(三)(1 / 1)

呂村言不在說話了。也不飲酒。

反是薛泣從凳子上站將起來。

“老板,再置辦一桌酒席,要最好的。”他把隨身配帶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了櫃台。

掌櫃的明白,這幾個人都是財大氣粗的主,忙打點下人準備酒菜。

“你那娃娃,這是幹什麼?”大漢看著薛泣,這個小孩真怪,這種情況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我的飯菜被你打翻,我為何不準備飯菜?”薛泣答複的很平靜。

“這誰家孩子?”大漢像呂村言尋問道。

“我學生。”

“日後是條好漢!”大漢很欣賞這種人。

在江湖中有膽識的人,總會被欣賞。

“本來就是條好漢。”薛泣看著他說道。

“小兄弟真與眾不同。敢問是誰家的公子?”

“薛家,薛遠途的兒子。”

“靖邊侯的,難怪。我雖在江湖之中也常聽得‘關內楊李,關外風雪’的名號。”大漢站了起來,向呂村言拱了拱手。

“少爺,我先出去,你須回去,老爺恐怕時日無多了。”

說完話,大漢徑直走了出去。

呂村言站了起來:“老板,剛才的酒菜拿到樓上去。”

話音落下,他便一步一步的上了樓。

薛泣也跟隨著來到了樓上。

不一會兒功夫,各式吃食被一一送上了餐桌。薛泣卻沒動筷子,他在想問題。

呂村言看著他,說出了話:“有什麼想問的,你說吧。”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你知道我用的是假名?”

“嗯,村言就是胡說的意思,不信有人會用這倆個字做名。”

“那我正式介紹一下,我姓呂,單名樂,字長歌。呂長歌。”

“這樣啊。長歌當泣,長歌當哭啊。”

“別總如此悲觀。長歌當樂,長歌當歡聚。這才對嘛!”呂長歌看著薛泣,這幾年的相處他是真心從心底喜歡這個徒弟。

因為他們都很孤獨。

孤獨的人總會發現同類。

“你不是學士吧?為什麼你的手一點都不像練武的?”

“你說錯了。”

“我錯了什麼?”

“第一我是學士,我學士是我自己考上的。第二我是練武的,功夫還不算弱吧,整個武林我排第七。你說我的手為什麼不像練武的手?”

“可上麵一處繭子也沒有?”

“我找我表哥把繭子盡數刮去了。”

薛泣不在問呂長歌問題了,倆個人開始吃飯,飯局中倆人也未曾說過一句話。

飯後,呂長歌看著薛泣。

“明天我要走了,你送不送我?”

“好走,不送。”

“你還真是涼薄。我這一走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那更好,我的老師是身著紫衣,永國第一的風流才子呂村言,不是什麼天下第七的呂長歌。”

“說的好。”呂長歌,用力的拍著桌子。

“老板,把你們最好的酒給我拿出來,我現在是呂村言,我要跟我的徒弟喝酒,喝個不醉不歸。”

“好,我跟你喝個夠。”薛泣應和著。

分別不應該留有悲傷,那隻是相聚時未曾珍惜。分別當歡笑豪飲,因為未曾在該歡樂的日子內浪費大好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