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村言不在說話了。也不飲酒。
反是薛泣從凳子上站將起來。
“老板,再置辦一桌酒席,要最好的。”他把隨身配帶的玉佩摘了下來,放在了櫃台。
掌櫃的明白,這幾個人都是財大氣粗的主,忙打點下人準備酒菜。
“你那娃娃,這是幹什麼?”大漢看著薛泣,這個小孩真怪,這種情況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我的飯菜被你打翻,我為何不準備飯菜?”薛泣答複的很平靜。
“這誰家孩子?”大漢像呂村言尋問道。
“我學生。”
“日後是條好漢!”大漢很欣賞這種人。
在江湖中有膽識的人,總會被欣賞。
“本來就是條好漢。”薛泣看著他說道。
“小兄弟真與眾不同。敢問是誰家的公子?”
“薛家,薛遠途的兒子。”
“靖邊侯的,難怪。我雖在江湖之中也常聽得‘關內楊李,關外風雪’的名號。”大漢站了起來,向呂村言拱了拱手。
“少爺,我先出去,你須回去,老爺恐怕時日無多了。”
說完話,大漢徑直走了出去。
呂村言站了起來:“老板,剛才的酒菜拿到樓上去。”
話音落下,他便一步一步的上了樓。
薛泣也跟隨著來到了樓上。
不一會兒功夫,各式吃食被一一送上了餐桌。薛泣卻沒動筷子,他在想問題。
呂村言看著他,說出了話:“有什麼想問的,你說吧。”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你知道我用的是假名?”
“嗯,村言就是胡說的意思,不信有人會用這倆個字做名。”
“那我正式介紹一下,我姓呂,單名樂,字長歌。呂長歌。”
“這樣啊。長歌當泣,長歌當哭啊。”
“別總如此悲觀。長歌當樂,長歌當歡聚。這才對嘛!”呂長歌看著薛泣,這幾年的相處他是真心從心底喜歡這個徒弟。
因為他們都很孤獨。
孤獨的人總會發現同類。
“你不是學士吧?為什麼你的手一點都不像練武的?”
“你說錯了。”
“我錯了什麼?”
“第一我是學士,我學士是我自己考上的。第二我是練武的,功夫還不算弱吧,整個武林我排第七。你說我的手為什麼不像練武的手?”
“可上麵一處繭子也沒有?”
“我找我表哥把繭子盡數刮去了。”
薛泣不在問呂長歌問題了,倆個人開始吃飯,飯局中倆人也未曾說過一句話。
飯後,呂長歌看著薛泣。
“明天我要走了,你送不送我?”
“好走,不送。”
“你還真是涼薄。我這一走我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
“那更好,我的老師是身著紫衣,永國第一的風流才子呂村言,不是什麼天下第七的呂長歌。”
“說的好。”呂長歌,用力的拍著桌子。
“老板,把你們最好的酒給我拿出來,我現在是呂村言,我要跟我的徒弟喝酒,喝個不醉不歸。”
“好,我跟你喝個夠。”薛泣應和著。
分別不應該留有悲傷,那隻是相聚時未曾珍惜。分別當歡笑豪飲,因為未曾在該歡樂的日子內浪費大好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