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節看了看這個山頂周圍,深吸了一口氣,他再一次回到了這裏。
這個山頂,其實就是郭節曾經與妹妹生活過的地方,山頂周圍的鐵絲,也是他圍起來的。
凝視眼前這個小而破舊的綠色帳篷,郭節再一次想起了如今依然離去的妹妹,想起了在這帳篷裏的艱苦而溫馨的生活,他們曾一起因為思念父母而抱頭痛哭,也曾因為找到食物而歡聲大笑。
而這些,已經全部變成了回憶。
而這都是因為一個人,那個自稱是大統領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當時要如此高昂的代價才能換到藥,妹妹也不會死。
隻不過是一點藥物而已,為什麼就是遲遲不肯施舍一點呢?他一個人控製著所有藥物有什麼用!
越想越氣憤,郭節暗自握緊了雙拳。
早在妹妹逝世的那一刻起,仇恨就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他想要報仇!
郭節走到剛剛坐下休息的何國梁旁邊:“從這座山的後麵下去,是一片山間穀地,從那裏走出去就能回到那個避難所了。”
何國梁還沒有反應過來,郭節就轉身離開了。
“啊?等等!你去哪裏!”
郭節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聽了郭節的一番話,何國梁拿出望遠鏡,向山的另一麵望去,隱約能夠看到避難所的建築,但還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但也不免讓他心中一喜。
剛準備閉上眼睛休息一會,耳邊又傳入了令他不悅的爭吵聲。
“他被咬了!”這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彙聚過來。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咬傷!那隻是一個小擦傷而已!”龍旺憤怒的反駁。
在龍旺身後,凱恩正驚恐的抓著他的衣角,眼中淚水在打轉,在凱恩的右手臂上,有個瓶蓋大小的鮮紅的傷口。
到達山頂後,凱恩醒了,隨即又感到右手臂上一陣陣刺痛,卷起袖子看了一下,發現了一個瓶蓋大小的傷口,但是已經不再流血了。
凱恩回想起昨夜被喪屍抓住腳踝絆倒的情景,這傷口應該是被絆倒的時候造成的。
而就在凱恩查看自己傷口的這一幕,被旁邊一個路過的中年婦女看到了,下一秒她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我丈夫就是因為這樣的傷口而死的!我當時也以為隻是個擦傷,但是最後他卻變成了喪屍!他就是被咬了!”婦女指著龍旺身後的凱恩說著。
“你丈夫肯定有其他地方被咬了,這不是啃咬造成的傷口!你不要血口噴人!”龍旺護住凱恩。
“不......不是這樣的......”凱恩想要解釋,但是華夏語對自己來說畢竟還是第二語言,雖然經過練習能夠正常交流,但此時卻顯得那麼的無力。
“不是?不是什麼不是?被咬了就會死!你被咬了不要禍害到整個團隊!馬上離開這裏!”婦女直接對著凱恩罵道。
何國梁走上前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一旁圍觀的民眾向何國梁說明情況。
何國梁聽後眉頭頓時緊鎖,神情複雜的看著躲在龍旺身後的那個孩子。
婦女看到何國梁過來了,立馬跑過去彙報說發現感染者。
龍旺看到這一幕,氣得咬牙切齒:“長官!別聽他胡說!這隻是一個擦傷!”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何國梁身上,等待他做出選擇。
何國梁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緊鎖著眉頭,他曾經保證過不會再出現像之前那種感染者變成喪屍襲擊眾人的情況,他曾保證過一定會保護好大家。
指揮官遲遲無法做出決斷。
凱恩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此時更是已經無法抑製,淚水順著白嫩的臉頰緩緩流下。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相信我呢?這個真的隻是一個擦傷而已啊,我真的沒有被咬到啊,為什麼大家就是不信呢?
看著眼前這個在指揮官何國梁旁邊指手畫腳,咄咄逼人的婦女,凱恩感到很難過。
我又給大家添麻煩了嗎?
緊抓著龍旺衣角的手鬆開了,轉過身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