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聊!”墨林急急地反駁道:“萬事皆有可能!這句話你總聽說過吧!”
見墨林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漆離無奈的歎了口氣,扳著手指頭曆數道:“這‘天星’可能是班長、尹伊、學習委員、你或者,呃——他,他,還有他——就算是用腳趾頭算,也輪不上我吧!?”說到後來,就連漆離自己都自我催眠的覺得很有道理——
試問這些人裏,有哪個不是班中翹楚?!常言道:能者多勞。向來,這大事都是有能者居之。哪裏輪得到她——這個糊塗小仙啊!?
再說了,她還真不羨慕當什麼大英雄!她隻要在這天上有美味的東西吃,有覺睡就夠了,她的要求就是這麼簡單。
而拿尹伊的話來說,她這是在六道輪回裏跑錯了道了。雖然這話聽著是挺傷人的,但念在他時常幫助自己的份上,她還是大方的決定原諒他——
如今這番細細回想起來,站在誅仙台上的漆離不覺心中苦澀,要是自己真是那個命定下凡的“天星”那該多好啊!
至少不會被莫名其妙的灌上一個謀殺仙官的罪名,弄得要散去仙骨,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入輪回的好!
“哎,不是吧,就這麼個小丫頭竟然謀殺了仙籍處的書記官?”誅仙台前,一位看熱鬧的仙者,滿臉不可置信的問著身旁,顯然比自己早到許多的仙友。
“誰說不是呢!”後者也是一臉的感慨。
“據說,那手段還十分殘忍!聽說那書記官,在死前可沒少受罪,還被嚴刑逼供了!”又一個仙友在一旁插話道。
“嘖嘖嘖,真是遭罪了——”先前之人,聽得不由的一陣哆嗦,渾身發冷。
這仙界向來平和,可就在前幾天竟出了這檔子事,如今也成了仙界的一大新聞。
就不知此事與近日就要發生的天劫有無關聯?
最近,就見著那些法力了得的上階神仙們,忙裏忙外的加固改建,應對天劫的結界和庇護所。這不是存心添亂嘛?!
“不可能吧?就這麼個小丫頭?還嚴刑逼供?”又一位仙友,聽著三人聊得熱鬧也湊了進來。
“怎麼不可能,還證據確鑿呢!”又一位仙友道。
“哦,此話怎講?”
“這不,聽聞那被害仙官的魂魄,被從地府引了上來,當庭就指認說是南極星君府上的小仙子幹的。這還能有假?”講話的仙人,一臉憤憤的指著那被捆綁在石柱上的仙子,滿臉厭惡的道。
“都出了那麼大的事了,難道作為府君的南極星君就沒說什麼?”一位仙友好奇的道。
“說來也巧,不知道是不是這丫頭活該倒黴。這段時間,正好這星君出了遠門,也不在府中。”一個仙友一邊雙手環胸的看著熱鬧,一邊又忍不住插嘴道。
“但就算南極長生大帝在,估計依著他的性子,也不是一個護短的人。更何況在這種鐵板定釘的事前,也不好說什麼——”一位仙友歎息道。
“嗯,這倒也是!”此位仙友的一番話,引來旁者的紛紛點頭,一致讚同。
“可再怎麼看這小丫頭,也不像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啊?隻不過,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孩子罷了——”摸著下巴上長長的胡須,一個仙友還是不能相信眼前的仙子,與耳中聽聞的奸惡之徒是同一個人,忍不住嘖嘖的咂嘴道。
“哎,我說,這可不一定!你可不要被她那外貌給騙了——”又一個仙友湊著熱鬧。
“是啊,你可不要忘了那數萬年前,同樣是看似無害的柔弱之人,後來竟闖下那潑天的大禍事——”一位上了年歲的老者,有些激動的扯了扯先前那長須的仙友道。
“哦,對,對,對,你不說我還真是差點給忘了——”前者一臉的頓悟,連連點頭稱是。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捋了捋長須那仙友又忍不住一臉感慨的道。
“可不是嘛!如今天庭行如此決定,也是為了寧可錯殺,不可錯放!”其中的一位仙友貌似消息靈通人士,說到此,一臉無奈的歎息道:“我們那——是再也經不起這來回的折騰了!”
“是啊!再說了,有那亡靈作證,也不算是枉害了她一條性命。”又一個仙友在一旁搖頭歎息道。
“嗬嗬嗬嗬——”誅仙台前,看熱鬧的人群中,一位仙者在聽了那麼多言語後,隻見薄唇微揚,露出一抹冷笑。
在陽光投下的陰影中,隻見他微低著頭,看不清容貌。
可又有誰注意到,當時同樣相似的這抹冷笑,也曾出現於押解亡靈上庭的一位地府官員身上。
同時,就連著那無辜枉死的亡靈,在做完證供,轉身的刹那間,陰冷的臉上,也同樣有冷笑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