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默地喝著茶,玄德忽然想起一事,好奇地問道:“慧明小師父,您這泡茶的水是用內力加熱的嗎?”慧明靦腆一笑,從桌下取出個單兵便攜式野戰爐。茶過三旬,玄德望著與石壁結成一體的魂燈,忽又想起一事:“慧明小師父見過耶穌?小師父貴庚啊?”慧明咳了咳:“小僧兩千九百歲有餘。”玄德大驚道:“寺裏的僧眾都知道嗎?”無為散人淡淡說道:“玄德未曾留意過嗎?寺中指路的僧人曾說,若能親見空海大師師徒,是有大緣份的。”玄德歪著腦袋想了半天,終於哦了一聲。
這邊小凡隻覺眼前耀眼的藍光一閃,隨即沒入一片黑暗,小凡先是感到忽然失重、飄浮,而後身體象消失了一般,如同空氣融入空氣,不由心中略有些慌張與害怕,這感受持續了數十秒,小凡看到頭頂上方由暗到明出現一片亮光,瞬間光芒籠罩全身,完全消除了不適感,緊接著感到從空中飄落,腳踏實地。
傳送點不在山體內,而是在一個巨大的絕壁上,山體植被較少,幾乎全被白雪覆蓋,部分地方露出巨大的黑色岩石。山壁上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通道,通道內壁不知什麼材料,竟發出柔和而黯淡的光,但足以照明。小凡定了定神,拔出風雷劍,穩穩地走了進去。通道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溝上一道石橋,橋對麵是幾根幾十米高的大石柱,柱頂相連,走進去,又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比十萬大山的地母神宮大了兩三倍不止,整個空間呈橫置的紡錘形,洞壁不是平整一塊,而是約有七層巨大的台階,每一層台階上都分布著莫高窟那樣的拱頂洞穴,空間中央一棵巨大的樹,樹冠伸展到洞頂,枝椏皆呈綠色,造型奇特,象極了三星堆出土的青銅扶桑神樹。小凡甚是好奇,想過去一探究竟,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這樹,仿佛周圍有堵透明的牆。沿著石避繞到洞穴尾部,發現另有一間石室,室內又是一個祭壇,祭壇四周立著八塊黑色的石碑,刻滿了不認識的文字。石碑的材質也甚是奇特,象晶體,敲擊時卻發出金屬的聲音,異常堅硬。
小凡撫摸著冰涼的石碑,心中湧起非常熟悉的感覺,一些畫麵飛速掠過腦海。那是一場極其慘烈的戰爭,無數大大小小的飛行器象蟲群一般在空中急速穿行,離子炮與激光在空中交織成網,一波一波的高頻聲波瞬間瓦解了普通掩體,中子光束則直接穿透防禦工事,肆意切割著工事內部的有機生物體……而自己則駕駛著一架三角形飛行器,對上空一艘巨大的艦艇進行著近距離的射線攻擊,忽然那艘巨大艦艇的底艙打開,小凡正打算伺機衝進去進行內部絞殺,向上猛衝時,一大團極亮的光束瞬間爆出將自己擊落……小凡猛然驚醒,發覺自己已是淚流滿麵,這時隱隱感覺到外麵的神樹在召喚自己。
小凡跑出石室,遠遠望著那棵巨大的扶桑樹,雙手疊放在胸口跪了下來,抬起頭時發現已經在距神樹兩三尺的範圍內。大樹散發出柔亮的綠光,照到小凡身上。小凡聽到一個慈祥的女聲說:“靈明,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小凡的心裏又湧現出一個場景,暗藍的天幕上,一輪巨大的圓月,自己身著一身緊身戎裝與其他幾個同等裝束的女子坐在一個露台上談話。場景切換到另一幕,一位頭戴冠冕的高貴夫人,容顏絕麗,表情莊嚴,身後拖著一根美麗的豹尾,傲然屹立於山外傳送陣位置,俯瞰著下方的懸崖,山風吹得她的披風烈烈作響。場景繼續切換,小凡正在飛行器中待命,發射平台位於一片奇特建築群的頂端,有軌道盤旋而上,平台上雪亮的探照燈幾令星光失色,星空很美,天幕低垂……“西王母娘娘”小凡喃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