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之後,將手機放在手提包裏。衝門童招了招手,讓門童去叫車。
我頓時醒悟過來,顧不得臉上的痛連忙抓住趙可可的裙擺,急忙說道:“你,你還沒有給我爸的地址,你別想走。”
“怎麼說話呢?你是在求我!”
她說話的語氣很輕很輕,卻像是錘子一樣重重的敲在我的頭上。
我張大嘴巴卻呼吸不到氧氣,拉著她的手慢慢滑落,跪在地上抽泣著,一字一頓的說:“求求你,求求你給我地址。”
她笑,蹲下來伸出一個手指頭將我下巴抬起頭。
看著我滿是淚水的臉,從牙縫中小聲的說:“劉老師毀了我的一切,你被他一直寵著,現在我就要你將我失去的一點一點還回來。”
劉老師傷害她,關我什麼事情。
我想說,她卻一把將我的臉丟開。
然後將地址寫在一百塊上麵,將錢丟在我的臉上。
“好歹同學一場,這個錢給你打車,反正我現在也不差這兩個錢。”
說完之後,扭著屁股走了。
那一百塊錢靜靜地躺在地上,我跪在地上,那錢就在我的麵前。上麵是地址,就像這樣再像乞丐,我也不得不伸出手去。
趙可可給了我家裏麵的地址,卻讓我不準對別人提起是她帶我來這裏的。
我想大概是怕劉老師責罵她。畢竟我是劉老師從我爸手裏麵買過去的人,就這樣讓我回家,劉老師怎會甘心。
這一百塊被我拽在手裏麵,我不會用它打車,我會好好的將它留著。
這一次離家出走雖然半途而廢,至少讓我懂得了一個寶貴的道理。人要學會反抗,卻也要為自己不恰當的反抗買單。
人不僅僅要反抗,還要冷靜。要學會能忍,也要學會去思考,去努力。
我將這一百塊留著,因為我要用它來時刻提醒我今日所受到的恥辱。
我一邊問路一邊去找我爸,走了很久很久問了很多人才找到我爸的家。
等到了的時候,我反反複複對著門牌號和錢上的地址,確認沒有做之後。這才咬著下唇,緊張的敲了敲門。
我不知道誰回來開門,或許是我奶奶,或者是二叔,或者是誰。我腦子一直在轉動,在想等會兒見到人之後該怎麼說話。
開門的人是我爸。穿著純棉的居家服,頭上多了一點白發,他的臉一直都刻在我的腦子裏麵,當他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沒有半點親切感,有的隻是陌生。
他在看見我的一眼,有點困惑,生疏的問。“小妹妹,你找誰?”
不到十年,我的親爹都不認識我了。
酸澀彌漫在嘴角,我吸了吸鼻子,苦笑。
“爸,我是李笑。你,你還認得我嗎?”
說完之後,趕緊低著頭。捏著袖子,並攏雙腿,生怕我爸會讓我馬上滾。
這是我唯一的去處,我不想離開。
“李笑!”我爸很大聲的喊了一句,喊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我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我爸反應這麼大,難不成是要讓我走了?
卻不想,他突然一把將我抱在懷中,激動地抹著眼淚,“笑笑啊,爸爸可算是找到你了。”
“李三,外麵是誰啊!”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屋子裏麵傳出來,然後,一個三十好幾的女人走了出來。她打扮得很時髦,卻不同於周欣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