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走後,我悶聲悶氣的問炎琰,張昕是誰。
炎琰挑了挑眉,走到我的麵前,伸出一隻手緩緩抬起我的下巴,“哎呀!我家笑笑這是吃醋了啊!”
“我才沒有。”
話是這麼說,但我還是燒紅了臉。
他說,我家笑笑。就像是小兩口的感覺一樣。雖然他最後還是沒有說張昕是誰,可我卻傻笑了一下午。
次日,炎琰終於找了一份工作。他沒有對我提起過他的工作,隻是說下午兩點上班,晚上九點半才能夠回來。
他問我,一個人在旅館怕不怕。
我堅定地搖頭。比起那個時候從小山村逃出來,坐在家裏等炎琰回來我怎麼會害怕。
那個時候,真的以為兩個人能夠在一起就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不管是多麼的艱難不管明天會不會餓肚子。隻要兩個人能夠在一起,相依相偎就能夠相守到老。
那個時候我剛滿十五歲,炎琰說我還小,讓我在旅館裏麵呆著,賺錢的事情就交給他。
就選劉老師分文不給,炎琰也一樣能夠打工賺錢。一樣能夠賺錢讀書,將來我們還會有自己的房子。
我真的以為,這是真的。
賺錢就像炎琰口中說的那樣簡單,隻要他努力一點,我們就能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炎琰每天回來的很晚,有些時候甚至話都沒和我說上一句,躺在床上打起了鼾。
我告訴自己,沒有關係的。那是因為太累了,所以炎琰很困。隻要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
隻是,一周過去,我都沒有再見過炎琰笑了。反而他臉上的戾氣越來越重,那張薄唇緊緊地抿著。
我不在乎的,真的。
每一晚能夠窩在炎琰懷中睡覺,我已滿足。
這種平淡艱苦的幸福並非我想的那樣簡單,乖乖坐在家裏等著外出的男人回家,這個簡單的任務也並非易事。
來到這個城市第三周,我終於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會將房間裏麵唯一的一根凳子抬到門口,坐在門口看著高樓之間的縫隙,看著天橋上衝衝忙忙的人。
時常會想,這個時候山區考上重點高中的人應該都拿到了助學金了吧!也時常會去想,如果那一晚我沒有反抗劉老師,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局麵。
我呆的悶了,在同一樣的地方,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我仰望著外麵的世界,脖子什麼時候酸了,就往旁邊看看。
炎琰回來了,我還坐在那裏。
外麵的世界就像沒有白天黑夜,明明我坐的地方已漆黑一片,外麵依舊燈火通明。
炎琰問我,“笑笑,想不想出去走走。”
“想。”
我霍的一下從板凳上麵站起來,卻因為坐了太久,雙腿都麻了。
整個人一顫,往後一退,板凳應聲倒地。
炎琰噗嗤笑出了聲,牽著我的手,聲音溫和的如水一般,“笑笑,以後我每天都早點回來,然後帶你出去走走。”
外麵的世界,真的好漂亮。
霓虹燈那樣迷人,大晚上的,樹上還全是紅紅綠綠的光。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我一邊緊張的反握著炎琰的手,一邊壓抑的發出驚歎。
炎琰一邊走一邊告訴我那些都是什麼。
路上的人很多,是不是會有人衝我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
往往那個時候,我便會縮到炎琰的身後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