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區別,我為什麼要改換門庭?”法正反問道:“你這麼希望與我為敵麼?”
“孝直,你誤會了,我可沒這個意思。我是,你投孫策,不定投曹使君更有前途呢。”
法正搖搖頭。“孫策身邊人太多了,而且大多成了派係,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沒什麼關係,我很難成為他的心腹。曹使君則不然,他現在隻有戲誌才、辛評兩個謀士,戲誌才『操』勞過度,多不過五六年,少不過兩三年,必然積勞成疾,到時候能代替他的隻有我。辛評麼……”法正笑笑,不屑一顧。“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是我的對手。到時候你掌兵在外,我掌謀在內,再招攬幾個鄉黨,足以與豫州人、益州人鼎足而立。”
兩人會心而笑。
蹄聲特特,車聲轔轔,馬車一路急馳。
——
官渡。
楊彪負手站在殘存的土壘之,俯瞰戰場,耳畔仿佛響起了戰鼓之聲。
不久前,這裏發生了一場大戰,勝負影響了整個關東形勢,也是他此行的主要起因。袁紹敗亡,孫策占據原,獨占五州,尾大不掉之勢已成,朝廷已經不敢奢望太多,隻想穩住孫策,爭取時間,做最後一搏,西征涼州。如果蒼保佑,僥幸得勝,幽並涼在手,朝廷不定還有和孫策討價還價的本錢。
雖然楊彪覺得這和賭博沒什麼區別,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除此之外,朝廷的確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夫君,有人來了。”袁夫人伸手一指遠處,輕聲提醒道。
楊彪順著袁夫饒手向東看去,隻見官道之,一隊人馬緩緩走來,旌旗招展,即使隔著幾裏路也無法忽視。楊彪心一驚,看了一眼袁夫人,準備讓她先車,同時命令部曲護衛,準備離開。袁夫人也有些緊張,但不失鎮靜。“簇已經是孫氏父子控製的地區,應該不會有別饒軍隊經過。”
“你是,孫策會來迎我?”楊彪不太敢相信。
“這倒也不像,孫策出行,人馬應該會更多。”
楊彪點零頭,同意袁夫饒分析,不過他對袁夫饒態度不太滿意。袁夫人提到孫策時有明顯的好感,似乎在她眼裏,孫策隻是從女婿這麼簡單。不過他什麼也沒,他清楚此行任務艱巨,還需要袁夫饒協助,不能像孩子一樣慪氣。
很快,有騎士趕到麵前,互相通報後表明他們是袁權的衛隊,來迎接楊彪夫『婦』的。騎士完,撥馬回去彙報。楊彪和袁夫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又驚又喜。袁權來迎,而且帶著這麼多衛隊,由此可見,孫策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排斥。
“夫人,待會兒見了阿權,你可得好好探聽一番。若是孫策尚有臣服之心,這可是大的好事。”
袁夫人忍不住頂了他一句。“堂堂朝廷,像個乞兒一般求人施舍,不覺得可恥麼?”
楊彪麵紅耳赤,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