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扶羅大怒,破口大罵,勒令親衛上前斬殺亂陣的騎士。話音未落,木橋轟隆隆一聲巨響,整個橋麵塌了,連同橋上的幾十名騎士一同落入水中,驚起衝的水花。於扶羅被眼前的這一切嚇得麵色煞白,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幾枝羽箭破風而至,直奔於扶羅。於扶羅全無防備,“噗噗”連中兩箭,翻身落馬。
親衛們眼前的變故吸引住了目光,根本沒注意於扶羅中箭。等更多的羽箭射來,親衛接二連三的中箭,他們才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這時候,他們才想起於扶羅,轉身四顧,卻看不到於扶羅的身影,隻看到空空的馬鞍。
親衛們意識到於扶羅落馬,大驚失色,連忙下馬尋找。可是場麵混亂,戰馬失控,無數隻馬蹄來回踩踏,要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直到一個親衛被人抱住腳脖子,低頭一看,才發現於扶羅倒在血泊之中,中了兩箭,又被戰馬踩斷了大腿,奄奄一息。
親衛們不敢怠慢,將於扶羅抬了起來,放在馬背上,撥轉馬頭,向襄城狂奔而去。
已經過了橋的騎士不明所以,看著百尺溝對麵的混亂場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在一片混亂中,幾個身影悄悄的墜下河岸,混在落水的匈奴騎士中,順著溝水向北飄去。
——
麹義臉色鐵青,荀衍麵色煞白,一言不發。
匈奴單於於扶羅剛出城就遭到伏擊身亡,這個挫折太大了。
門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滿臉酒氣的去卑帶著十幾個親衛闖了進來,一看榻上一動不動的於扶羅,勃然大怒。“這是怎麼回事,剛剛還好端賭出城,怎麼就傷成這樣?”
荀衍皺起眉,看著沮鵠。去卑的是匈奴話,他一句也聽不懂,沮鵠可以聽懂幾句。沮鵠迎了上去,剛解釋了幾句,去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抽在沮鵠臉上。沮鵠沒防備,一跤摔倒在地。
“放肆!”麹義大怒,厲聲喝道:“給我拿下!”
“喏!”一聲怒吼,幾十名西涼步卒搶上去,不由分,將去卑和他的親衛掀翻在地。麹義大步走了過去,掄圓了手臂,一巴掌抽在去卑臉上,反手又是一巴掌。去卑連挨了兩個耳光,臉立刻腫了起來,酒也醒了,看著如怒獅一般的麹義,戰戰兢兢,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你們這些沒用的胡狗,還有臉在這兒撒野,堂堂的單於,行軍不知道警戒?這等蠢物,活該中伏,早死早好。”麹義破口大罵,罵得火大,抬腿又踹了去卑兩腳。去卑疼得呲牙咧嘴,卻不敢回一句嘴。荀衍生怕麹義打去卑活活打死,連忙上前抱住,將麹義拖開。
“雲,雲,這可怎麼辦?”荀衍有些慌了。“這可是匈奴單於。”
麹義兩眼通紅,咬牙切齒地橫了去卑一眼,忽然拔出戰刀。“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全剁了,扔到百尺溝裏去!單於都死了,再砍個右賢王算個屁。”
去卑嚇壞了,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西涼步卒的控製,急得眼淚鼻涕一把下。荀衍見狀,連忙上前攔住,同時拚命對去卑大喊。“右賢王,單於是中伏身亡,與我們無關。”
去卑如夢初醒,連忙大聲道:“是黃忠,是黃忠殺隸於,與二位將軍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