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路可走?太史慈在腦子裏將附近的地形過了一遍,卻什麼收獲也沒櫻他清楚,既然祖郎能摸到山寨附近,必然是了解了附近的地形,信息來源很可能就是張仲那樣出山定居的山賊。他們在銅官山生活了十幾年,對銅官山的地形了如指掌。
也許祖郎的身邊就有這樣的人做向導。
太史慈抬起頭,看著越來越亮的地平線,心頭卻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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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敗坐在地上,看著許乾提著滴血的戰刀緩緩走來,歎了一口氣,扔掉長刀和盾牌。長刀已經卷口,盾牌也已經破裂,戰了半夜,他已經全力以赴,就等著太史慈來援,但太史慈沒有來,生機已絕。
陳乾在陳敗麵前站定,將長刀架在陳敗的肩上,緩緩拖動,拭去刀上的鮮血。他剛剛一刀砍下了萬秉的首級,刀上不僅有殷紅的鮮血,還有白色的骨頭碎片。
“陳大帥,你派人襲擊孫策船隊,嫁禍給我兄長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這一?”
“許將軍,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那不是我的計劃,是你兄長的計劃。你殺了我也不能為你的兄長報仇,隻會讓孫策得意。”
“他也不會得意多久。”許乾冷笑道:“我遲早會殺了他,讓你們一起對質。”
“我能有一個請求嗎?”
“你吧,畢竟是十幾年的朋友,隻要不過份,我願意滿足你的要求。”
“我想問石大帥一句話。”陳敗看向不遠處的石堅。石堅是石門山實力最強的山賊,他選擇這條路,就是因為他得到了石堅的承諾。在太史慈的斡旋下,石堅答應讓他通過石門山,保證他的安全。但石堅背叛了他的承諾,將他出賣給了許乾。
石堅站在遠處,一動不動。許乾嗤之以鼻。“你們都是我許家供養的,什麼時候要聽太史慈的?也就你這個反覆無常的人才會輕易改換門戶,誰給你吃的就聽誰的。太史慈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和他勾結起來,陷害我許家?”
陳敗斜睨著許乾,無聲地笑了起來。“虧你還是許家的人,眼光這麼短淺,隻看到太史慈。你不知道太史慈是誰派來的嗎,你不知道派太史慈來的人又是誰派來的嗎?你殺了我,太史慈不會放過你,派太史慈來的人也不會放過你,你許家就算不死在孫策的手裏,也會死在其他人手裏。”
許乾不屑一顧。“我管他是誰派來的,就算他是子派來的也沒用,陽羨是我許家的陽羨,伏虎山、銅官山、石門山也是我許家的山,誰都別想奪走。太史慈不來惹我便罷,惹了我,連他一起殺。等殺了你,我就去找孫策的麻煩。你在黃泉路上慢慢走,等他一等。”
完,許乾雙手握刀,高高舉起,一刀砍下。
陳敗的首級落地,滾出好遠,一直滾到石堅的腳下。石堅蹲下身子,拾起陳敗的首級,看著陳敗死不瞑目的雙眼,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在陳敗的眼皮上抹了一下。
“陳兄,別怪我,要怪就怪這亂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