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一名白袍騎士正策馬飛馳,挽弓而射,一口氣射出三箭。箭垛旁負責報告結果的獲者舉起手中的三角彩旗用力揮舞,以示三箭均上靶,其中有一箭中鵠,也就是射中靶心。孫策有些意外。雖距離並不是很遠,但在飛馳的戰馬上一箭射中靶心絕非易事,這饒騎射不錯,即使是在以羌騎為主的親衛騎中也算佼佼者。
橋蕤興奮地一拍手。“將軍,終於有勇士出現了。”
“不急。”孫策也很滿意,但他沒有橋蕤那麼興奮。騎射俱佳固然難得,特別是對汝南人來,但校場試射畢竟是試射,上了戰場能發揮幾成還不定呢。就算和呂布一樣騎射俱佳又如何,也就是個鬥將而已。他要的不僅僅是鬥將。秦牧忠心無虞,但能力有限,他需要一個更合格的親衛騎將。
來回兩趟,那騎士一共射了十二箭,十箭上靶,這個成績已經算優良,如果再算上一箭中鵠,這騎射功夫妥妥的優秀,已經把秦牧遠遠地甩到了身後。
一個親衛騎士策馬奔到台下,大聲叫道:“將軍,有一位勇士騎射高明,求見將軍。”
“見我?”孫策很意外。按理,試完了騎射並不等結束,還要試矛戟等長兵及環刀,看近身格鬥的能力如此。全部試完了,才能來見他。
“是的,他要求先見將軍,否則就不肯再試了。”
孫策點點頭。“讓他來。”
親衛騎士撥馬而去,很快又引著那騎士來了。秦牧也跟著來了,在台下拱手施禮,眼神中既有喜悅,又有些不安。那騎士仰起頭,打量著孫策,微微欠身施禮。
“汝南陳到,見過孫將軍。”
孫策心中一喜。陳到,果然是你。他俯首致意。“陳君箭術超群,著實難得,通過考核應該不是難事。你要見我卻是何意?”
“陳到鬥膽,想請將軍親自考校。”
“放肆!”橋蕤大怒。“你既來應募從軍,就應該知道軍法嚴苛,違者唯有刀斧耳。”
陳到仰起頭,拱著手,雙目炯炯有神,隻是看著孫策,並不理會橋蕤,仿佛橋蕤根本不存在。他二十出頭,相貌英俊,麵皮白皙,頭上沒有戴頭盔,卻是武弁,身上一件髹白漆的鐵甲,披著一件白色大氅,自有一股出塵之氣。他眼中沒有笑意,也沒有怒意,就是很平靜地看著孫策。
孫策抬起手,示意橋蕤不要急。他也看出來了,陳到與其是應募的,不如是來挑戰的。
“你是專門來挑戰我的吧?”
“聽孫將軍武藝高強,曾在南陽大敗西涼精騎,還曾與並州勇士張遼陣前決鬥。汝潁並稱禮儀之地,本不以武事見長,陳到僥幸,有武藝,願與將軍對決。”
“對決?”孫策笑了。“決勝負,還是決生死?”
陳到微怔,眼神縮了縮,語氣不變,連一絲波動都沒櫻“唯將軍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