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隻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
“如果你將來得了下,善待我的家人。”
孫策一頭霧水。曹操這是想幹什麼?他不想活了,要借我的手結束生命?又或者……開玩笑?正在這時,曹操緩緩轉過身,一臉詭譎的笑意。
“孫郎誌向不。”
“什麼?”
“孫郎誌在下,想來不會久居人下。袁公路不是明君之選,你卻一心輔佐他,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曹操眨著眼睛,笑得更加開心。“如此,袁本初可以鬆一口氣了。”
“你在胡什麼?”孫策這時才明白過來,有些惱羞成怒。這老賊,不久前騙了我一次,現在又來套我的話,看我不宰了你。他唰的一聲抽出長刀,耍了個刀花,不懷好意地看著曹操。
“請務必善待我的家人。”曹操收起笑容,拱手施禮,看起來很認真。
“曹公,你這話讓我很迷茫啊。”孫策哭笑不得,曹操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是想殺你不假,可我不想替你養家啊。你這是讓我殺呢,還是讓我不殺呢?
曹操直起腰,盯著孫策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快意非常,站立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是樂不可支,用力拍打著地麵。孫策一臉懵逼。這位未來的魏武帝難道是個神經病?他知道曆史上評價曹操無威儀,好開玩笑,可是今這表現已經不是開玩笑了,簡直是羊癲風晚期啊。
要不……我給他治治吧,一刀下去,一了百了,連以後的頭風都省了。
“唉,這麼多了,還是第一次能這麼開心。”曹操慢慢收住了笑聲,長歎一聲,轉頭看向東側的山坡。“孫郎知道那是什麼所在嗎?”
孫策搖搖頭。“第一次來宛城,不熟。”
“陶朱公祠。”曹操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土。“陶朱公就是南陽宛城人,助勾踐複仇成功後便載酒隱於江湖,化名鴟夷子皮,經商而富甲下。他雖然沒有歸葬鄉裏,但宛城人卻為他立祠,你現在看到的這座祠堂是不久前大將軍司馬範子閔征黃巾時所立。”
孫策看看遠處掩飾在樹叢中的祠堂,又看看曹操。曹操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笑意,眼神蕭索如樹葉落盡的枯枝,透著不出的苦澀。
“你,如果夫差不犯糊塗,勾踐應該為他養一輩子馬,做一輩子奴隸,還是臨陣戰死,與故國偕亡?”
孫策慢慢會過意來。他轉到曹操對麵,笑眯眯地看著曹操。
“你的不是勾踐,你是的你自己吧?”
曹操迎著他的目光,靜靜地看了片刻,突然展顏一笑。“我是的你。孫伯符,袁公路不是夫差,他不會放棄對你們父子的警惕,你們立的功越多就越危險。兄弟尚不能相容,他能容得下你?你以為你們父子比何大將軍還有實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