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斯不可思議地看著陳道,這家夥說話也太難聽了吧?
“什麼遊戲呢?”克魯斯覺得自己的笑容有點勉強了。
“一個非常簡單的小遊戲。”陳群開口道:“我們隨便說一個定律,然後第二個人接口個,第一個定律的發現者名字的末尾字母,是第二個定律的定律名首字母,然後如此往複。先說不出來的人就輸了。”
“呃……”克魯斯長大了嘴巴。
“這個……這個……確實有點高深……”
雖然房間並不熱,不過克魯斯的額頭還是滲出了兩滴汗水。
“說實話,對於您的看法,我並不感到驚訝。”陳群點了點頭:“人們對於自己無法理解的東西總是感到非常玄奧,這恰好就是這些人的可悲之處了。”
克魯斯的臉一下子就張得通紅。
“閉嘴!”陳道瞪著眼睛:“雖然別人很笨是他不對,但是直接說出來就是你不對了!”
“哦……”陳群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漢斯魯納先生,我不該嘲笑你這樣的可憐人的。”
克魯斯很想直接命令自己的手下把這不知好歹的父子兩人扔出去,但是想到他們對於那個計劃無與倫比的意義,克魯斯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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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就是這樣的,那個家對我來說就好像是地獄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鎮元歎了口氣:“我的哥哥是一個瘋子兼自大狂,我的爸爸是一個獨裁者。從小爸爸就極端偏心,我哥哥比我早生了一年,從小無論哥哥做什麼,都是他的驕傲;無論我做什麼,都是在給他抹黑。哥哥一年級第一次科學考試的考了一百分,爸爸高興得……他拿諾貝爾獎的時候我都沒見他那麼高興過。”
“他拿了諾貝爾獎?”船長驚訝地問。
“三次。”鎮元憤憤不平地嘟囔道:“科學考試考一百分,這確實不錯,但是我也帶著學校的CS戰隊拿到了地區冠軍啊。他說什麼了呢?他隻是說,我知道了,然後就不說話了。哥哥像他一樣醉心於那些可笑的物理學原理,然後得償所願,他上完小學上大學,是最年輕的愛默爾獎的獲得者,一提起我那討厭的哥哥,爸爸無比自豪,至於我……哼,在家裏麵不過是一個礙眼的討厭鬼罷了。”
“可能你的爸爸確實偏心了一些。”船長說:“但是你也應該有不錯的科學天賦吧?既然這樣——”
“我不喜歡物理,一點都不喜歡。”鎮元陰沉著臉說:“我害怕自己長大之後會變成他那樣的怪物。看看我的爸爸和哥哥,他們自大成性,瞧不起普通人,認為除了科學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一想起自己將來可能變成這樣,我就再也沒有辦法學什麼物理了。我的哥哥呢?他是一個自大狂,也是一個瘋子,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直到我出生——”
“等等,等等。”國王打斷了鎮元的話:“什麼叫做直到你出生?”
“因為我比他更聰明啊。”鎮元理所當然地說:“在我出生之前,他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在我出生之後,我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了啊。”
眾人麵麵相覷。
“鎮元,你這可太不謙虛了吧?”惡魔聳了聳肩;“而且大家根本就沒聽你說過這些事情啊?”
“那是當然,我又不像他們兩個人一樣,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最聰明的。”鎮元一臉無所謂地道:“比別人聰明不是一種罪過,但是非要讓別人都感受到這種壓力,那就太惡心了。”
眾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的爸爸總是蠻橫地企圖控製我的人生,把我改造成和他一樣的怪物。”鎮元憤怒地說:“你們知道嗎?最可惡的事情就在這裏,我討厭物理,可是偏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所有人都在談論物理,而且偏偏我是一個天才,這些東西一聽就會,根本不需要別人來教。我的爸爸認為我是一個為科學而生的人,他強迫我學那些東西,直到我離家出走為止。這還不是最可惡的,最可惡的是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年紀還小,根本就沒有別的謀生手段,為了不讓自己活活餓死在外麵,我隻好去聯邦科學院工作,與我最討厭的東西為伍,並且用它來掙錢。這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惡魔伸手掐了天空一下,天空發出了一聲大喊:“疼!你幹什麼?”
“原來我不是在做夢。”惡魔對憤怒的天空說:“可是為什麼像是在看小說呢?”
鎮元看著車窗外麵,他們行駛的是低空軌道,可以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們打算進入網絡遊戲,又來聖塔菲,我覺得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剛才我說的那個解釋。”鎮元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恐怕他們要著手研究光子悖論了。”說著,鎮元輕輕笑了一聲。
“管他呢。”鎮元歎了口氣:“等我成年之後,就離開聯邦科學院那個鬼地方,找一份工作去做。這輩子我再也不想碰那些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