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師傅把她送到了二中,她沿著熟悉的路,回到了二中後麵的家。
手機響著,江楓一個接一個不停的打過來,她置若罔聞。到了傍晚的時候,江瑤和長萬裏也不停地打來電話。
她回了江瑤一條短信,“媽,讓我靜一靜!”
四日時間,以淚洗麵。
四日之後,她打電話給長萬裏,“爸,明天我回春城別墅,你和媽沒事的話都回來吧。還有,東西帶著。”
長萬裏問,“什麼東西。”
她說,“留學的。”
第二日到了家中,長萬裏和江瑤麵色凝重,雨寒也沒再鬧,隻是淡淡的對長萬裏說,“爸,東西呢?”
長萬裏把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她坐在沙發上,一股腦倒出來翻了一遍,護照、簽證、銀行卡、住宿、路線圖、注意事項,大小麵值的歐元……凡是她能想到的和沒想到的,一應俱全……
機票,是後天的。
“爸,媽,我是你們唯一的女兒,你們就這麼希望我走嗎?”她慘笑,“罷了!我去收拾東西。”
雨寒回了房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又哭了起來。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為什麼一天之內,卻發生這麼多自己不能承受的事--而且是自己親眼所見!
兩日後,濱海機場。
三人都沉默寡言。臨登機前長萬裏叮囑:“好好照顧自己,爸和媽不忙了就去看你。小寒,爸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你永遠是爸最疼愛的人。”
江瑤沒有言語,眼睛紅潤,抱著雨寒,良久。
直到廣播裏又催促了起來,雨寒踏上了去法國的飛機。
一去,就是五年,五年,杳無音訊。
兩年前長萬裏一次到法國想讓雨寒回國,雨寒沒有同意,這次母親住院,雨寒不得不回來。
五年了,再踏上這片土地,已經物是人非了吧。很久沒聽到周圍熟悉的中文了。
她望著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群,感覺一切都是如此陌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自己,卻在異國他鄉漂泊了五年,整整五年。
“我江楓願意用一生的時光陪伴你!”他的話語仿如魔音一般還縈繞耳畔。
下一刻,雨寒被鈴聲驚了一驚,長萬裏又打來了電話。
“爸,剛下飛機,我在出站口。”她接了電話。
沒多久,長萬裏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父親的白發又多了。
不到中午,濱海氣息還是那麼親切。
長萬裏四處望著,看到雨寒時臉上洋溢著笑容,他過來接過行李箱,“回來就好,累壞了吧!先回家休息。”
“恩。”她應到。
長萬裏不介意她如此輕描淡寫的回答他,帶著雨寒一路到了停車處,把行李箱塞進了後備箱,開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返回春城別墅。
“你媽那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小腿骨折,住院有一個禮拜了,下午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明天早上我們去醫院。”
“沒人在醫院照顧媽嗎?”
“我讓小吳在醫院。”長萬裏說。
雨寒想了下問道,“你那個秘書?”
“沒錯。”長萬裏說,“王媽跟大黃在家,我就讓小吳去醫院照顧你媽。”
他一邊開車,一邊嘮嘮叨叨的開始跟雨寒講著公司和家裏的事,直到從後視鏡看到雨寒靠著車窗睡著了才停了下來。
到家時候長萬裏拿出了行李箱才把她叫醒,她醒來一眼就看到大黃在車門口打轉,不停地搖著尾巴。雨寒下了車,蹲了下來,手在大黃頭上摩挲著,大黃溫順的揚著腦袋。
這時,她想起江楓的一句話,“狗比人忠誠。”
是啊,狗比人忠誠,他江楓自己也做不到啊。
大黃似乎感覺到她的憂鬱,也不再活蹦亂跳的了。
“回去你先休息休息,王媽把你房間都收拾了一遍。一會我出去,中午不能陪你吃飯了。我叮囑過王媽了,她正在廚房忙著。”
雨寒聽到長萬裏的話,起身一起朝屋子去了。剛進屋子,王媽就迎了出來,“小姐回來啦,剛我在切菜,沒聽到車子聲音,這大黃,今天見到你也不叫了。”
雨寒笑著跟王媽打招呼,“王媽好,看起來還是這麼硬朗。”
“王媽,你去忙吧,讓小寒休息休息,我一會就出門。”
王媽應了聲後又回了廚房。
她去洗過澡,吹幹了頭發,一時精神了點。她躺在床上,拿著手機呆呆的望著,良久之後終於撥通了一個號碼,沒有顯示名字。
電話通了,那頭傳來疑惑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聽著熟悉的聲音,一時間恍然不語。
“喂!喂!”那頭提高了聲音,“這誰呀?打電話不吭聲!”
她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燕子,我回來了。”